夜幕下,偌大的樹冠投射出鬼魅般的陰影。
他靜靜的看着樹冠,半響,微闔了眼。
即使是躺着,月凜周身也流露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絕氣息。
梅挽月識趣,遠遠去到另一株梧桐木,隱身在樹冠中,服下丹藥補充消耗的內力,開始打坐。
風邪走上前,看看月凜手臂上的傷痕,低聲問到,“暗主,屬下替你包紮傷口吧。”
月凜沒有吭聲。
“暗主……”風邪又喚了一聲。
“不必。”月凜沒睜眼,聲音有些嘶啞,透着疲憊,也透着冰寒。
風邪不敢多言,無聲退下,與風池他們一起默默整理這一日廝殺獲得的戰利品。
月凜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四周徹底安靜下來,他才慢慢睜開了眼,坐起身。
背靠在梧桐木上,月凜打開手上的空間戒指,低頭正要拿金創藥,卻愣住了。
他的空間裏多了很多藥瓶,每一個上面都貼着字條。
娟秀的小字,熟悉的筆跡,淡淡的清雪氣息。
那些他不曾見過的丹藥,雪籮全都詳細寫下了服用的說明。
還有數百粒識海遺珠,整整齊齊堆放在空間的一角,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認真搜索了一圈,月凜唯獨沒有看到涅槃丹。
梅挽月說,鳳羽林的禁制對任何人都一樣,進來後修爲需得突破一個境界才能離開。
雪籮爲他準備了那麼多藥材,偏偏沒有涅槃丹。
她不希望他早點離開這裏。
月凜眸光漸深,心緒難平。
……
狐族。
這是雪籮第一次來狐族,她沒想到,狐族居然這麼美。
儘管狐族的靈氣,遠不及婆娑界的鳳族充盈,但景緻絲毫不遜於鳳族。
草地上的草高至膝蓋,開滿各式各樣的野花,很多小狐狸在草地裏跑來跑去,撒着歡。
看着它們無憂無慮的嬉戲,雪籮不覺就勾起了脣角。
“狐族從不強迫子民修煉。”南笙站在她身旁笑着解釋,“幼狐平素都是盡興的玩。直到開了智識,有了修煉的興趣,父王纔會正式爲它們指派師父,帶着它們修習。”
“真好。”雪籮由衷感嘆。
鍾漓不知何時,已經化身紅狐,跑入了草地中。
那些幼狐看到她,全都撲了上去。
鍾漓搖曳着九條尾巴,逗弄着它們,草地裏都是笑聲。
“其實陪它們玩就是激發它們修煉的興趣。”南笙說着,也化身爲白狐,跑了過去。
那些幼狐一看到他,更加興奮,撲上來又是抓又是撓,一會兒他的背上就騎了七八隻小傢伙。
“雪籮,我們也去!”青鳳看得眼熱,鼓動着雪籮。
雪籮想了想,也變回了藍狐,帶着青鳳衝了過去。
汐揚和林雲策自然也變作了黑狼和雲豹,跟在雪籮身後,撲向那些幼狐。
先是一片尖叫聲、驚呼聲,後來慢慢變成了嬉笑聲。
雪籮、南笙和鍾漓帶着小狐狸們與汐揚、林雲策和青鳳玩鬧在一處,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出了天際。
八爺和狐岐遠遠站着,看着他們,一臉慈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