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月凜不太對勁。
他的眸子泛着血絲,眉宇間浮動着一絲暗沉,整個人的氣息也很晦澀。
“阿凜,怎麼了?”雪籮當即坐直身子,伸手就去拉月凜的手腕,“你是不是不舒服?”
月凜沒說話,任由她給自己把脈,同時,額頭輕輕一低,靠在雪籮的額頭上。
雪籮心裏更慌了,好在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她才冷靜下來。
從脈象上看,月凜並無問題,雪籮擔心自己的判斷不準確,又釋放內力和靈力進入他體內探查。
誰知,月凜的神識倏地一下鑽入她的識海,待在裏面不出來。
雪籮一滯,終於發現了他的情緒異常,“阿凜,你到底怎麼了?”
月凜還是不語。
片刻之後,他的神識離開雪籮的識海,他慢慢擡起了額頭。
月凜抽出自己的手,改爲擁住雪籮的雙肩,垂眸凝着她的雙眼,眸光幽深。
雪籮對上他的視線,只覺得那雙眸子深不見底,最深處濃墨鋪陳,偶有點點銀光,像是暗流涌動。
“阿凜……”雪籮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但是她知道,月凜真的不對勁,他看上去似乎是平靜的,可他明明處在快要崩潰的邊緣。
在她熟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雪籮剛要讓自己的神識進入月凜的神府,與他來一場深度的交流,月凜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聽上去竟像是蒼老了很多。
“小東西,爲什麼要瞞着我?”
雪籮一怔,瞞着他?什麼瞞着他?
雪籮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垂下了眼簾,避開月凜的眸光。
但她微微一顫的睫毛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月凜心裏一疼,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樹冠上的結界裏充盈着悲傷暗沉的氣息。
是啊,他們前世是有個孩子呢。
那時候,阿凜纔剛剛離開姜藍、前去神農氏沒多久,姜藍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情緒的原因,胎兒的脈象不穩定,姜藍連續好多天都靜靜的躺着,一心想要養胎,想等着阿凜回來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她沒等回阿凜,卻看到了阿凜與越艾在空中交手的場景。
姜藍成日擔驚受怕,胎兒更不穩定。
她知道這樣不對,她知道作爲母親,她不該心緒不寧,可是,只要一想到阿凜,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終於,在她看到阿凜被越艾殺死之後,因爲悲傷過度、氣血倒流,滑胎了。
這也成了姜藍放棄生命的另一個原因,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恢復記憶後,雪籮將此事藏在了心底,與月凜在一起,她壓根就不去想,因爲,她不想讓月凜也痛,更不願意他內疚。
可她沒想到,月凜會從她的一句囈語中猜到了真相。
“小東西,從前失去的,我都會找回來。”月凜抱着雪籮,手輕輕撫着她的背,“我們還會有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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