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彩光圍着棺槨,慢慢的散開,似要融入其中。
雪籮安靜的看着,連一直在和他進行的神識交流也停了下來,唯恐驚擾了他。
七彩光的顏色越來越淡,若不是雪籮如今的目力好,都快發現不了其存在。
即便如此,這柔和到幾近沒有的七彩光還是差一點引發了那個布在棺槨之外的詭異陣法。
月凜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陣法的異動。
陣法只是輕輕顫了一下,剛要發光,月凜手一揮,七彩光如潮水般往後一撤,陣法連嗡鳴都來不及發出,七彩光已經退後了三丈。
陣法當即平靜下來。
一息之後,月凜一揮手,七彩光又悄無聲息的漫了過去。
這一次,七彩光更爲柔和,速度更慢。
它就像一個孩子看到了一隻大犬,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和好奇,小心翼翼靠上前,一點一點試探與大犬的安全距離。
因爲慢,因爲不帶有攻擊性,陣法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然,當七彩光抵達陣法邊緣之際,陣法依舊警惕的顫了一下。
一直目不轉睛關注着陣法的月凜再次揮手撤回了七彩光。
如此反反覆覆,大約十餘次後,七彩光終於靠近了陣法,陣法對它解除了戒備。
即便如此,七彩光也沒有急着融入陣法之中,它只是包裹着陣法,沿着陣法緩緩流淌。
它表現得越無害,陣法就越放鬆,到最後,竟似已經習慣了這絲若有若無的存在。
它滲透的方式也很獨特,並沒有一股腦的尋個突破口向內鑽,而是,將自己分化成一絲一絲的,從不同的地方,慢慢滲透進去。
潤物細無聲!
雪籮腦子裏不知爲何就閃出了這麼幾個字,不由得對月凜愈加欽佩起來。
現在的月凜當真不再是當初的阿凜了。
儘管,與前世相比,他依然大義凜然,依然光明磊落,依然深愛着她,但他再也不是有勇無謀,再也不會魯莽冒失,再也不會輕易被騙,他變得更加優秀,更值得她愛!
一炷香後,七彩光完全滲透進了陣法,卻也不急着向棺槨靠近,而是又和陣法“親近”了一陣,方纔故技重施,朝着棺槨前去。
整個棺槨也是被一道陣法壓制着,這道陣法與棺槨外的陣法並不相同。
月凜的七彩光極有耐心的試探、滲入,等到一切完成,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雪籮擡眼一看,月凜的額頭泌出了一層微汗,她當即擡手,絹帕慢慢撫過他的額頭。
月凜眸光微動,眸子裏都是柔情,靜靜的站在那裏,享受這一刻的甜蜜。
末了,他抓起雪籮的手,放在脣邊溫柔的吻了吻,無聲的致謝。
“阿凜,你這是在陣法裏留了個禁制?”雪籮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猜測月凜的用意,“日後是否一旦有人開啓這陣法來取血玉,你便能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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