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一夜而已,她和蘇銳之間就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隔閡,他們兩個的關係也從最初的單純的敵人轉化爲了亦敵亦友的狀態。
“切,我不看,你隨意拉。”蘇銳鑽進了車裏。
“我不是拉……”張斐然被蘇銳這句話憋的臉通紅。
兩分鐘後,張斐然坐進了駕駛室。
“我來開,你幫我指路。”張斐然說道。
蘇銳冷笑着回答了一句:“呵呵,沒問題。”
張斐然並沒有領會到蘇銳的冷笑之中包含着什麼意思。
她擰了一下鑰匙,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發動不了。
“怎麼回事?”張斐然問道:“車子壞了?”
蘇銳懶得說話,伸出手指了指儀表盤。
“沒有油了?”張斐然望着已經見底了的油表,非常驚訝:“那汽油都去哪裏了?”
聽到對方問這種問題,蘇銳差點沒爲之絕倒。
“大姐,你昨天晚上開了一夜的空調,你知道嗎?”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啊。”張斐然說道:“可是,開空調的耗油量不該那麼快啊。”
“這還是你沒有把制熱溫度調的太高的情況下,每小時耗油量大概在一點三升左右,你想想你本來還剩多少油?”蘇銳搖了搖頭:“和女司機交流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張斐然終於明白了。
“這是常識。”蘇銳又鄙夷的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沒了汽油,該怎麼辦?”張斐然有些着急了:“萬一這深山老林裏幾天也不來人,咱們豈不是……”
“走回去?”張斐然泄了氣:“那得走多遠纔行?”
此時,蘇銳用袋子裝了幾瓶水,已經開門下了車,給張斐然留下了一句話。
“管它有多遠,走一步,就少一步。”
走一步,就少一步?
聽了蘇銳的話,張斐然好似受到了什麼觸動一般,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赤着上身拎着塑料袋的背影,此時看起來竟然如此堅毅。
“這就是你成功的祕訣嗎?”
張斐然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找到了蘇銳身上最大的閃光點。
在那玩世不恭的外表和輕佻的言語之下,有着最堅韌的意志和最無畏的內心!
張斐然也開門下了車,拎起自己的包快步跟上。
至於這輛車,她壓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甚至鑰匙都沒拔下來。
…………
蘇銳並沒有挑深山老林裏鑽,而是一直沿着本就修好的小路來走,足足一個小時之後,張斐然說道:“蘇銳,我累了,腳太疼了,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由於張斐然穿的是一雙高檔涼鞋,完全不適合長途跋涉,此時走了那麼遠,腳上好幾處都已經被磨的紅腫了,甚至有的地方都透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