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傲雪這麼說,蘇銳的身體狠狠一顫,然後不由分說的抱起林傲雪,衝進了裏面的休息室。
這三個字狠狠的擊中了他的心臟。
以林傲雪的性格,在以往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現在,她就是這麼說了,說的自然而然,說的沒有羈絆。
又是一場狂風驟雨。
此時此刻,蘇銳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不會說好聽的話,只能用未來的行動表達。
有些人,真的是要花去一輩子的時間去守護的。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林傲雪從公司請了假,和蘇銳一起逛街壓馬路,兩人穿着情侶裝,喫着棉花糖,喝着牛雜湯,就像是街上最尋常的小兩口一樣,淡淡的幸福在陽光和指縫間流淌着。
這是尋常情侶最普通的生活,但是對於蘇銳和林傲雪來說,卻是有點奢侈。
越是難得,就越顯得彌足珍貴。
他們還看了一場電影,當然,並沒有去先前的那一傢俬人影院,兩個人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敢去了,而是前往了爆滿的大衆影院,似乎這樣才更有氣氛一些。
兩個人從早到晚,一直在外面走着逛着,甚至當林傲雪興之所至的時候,兩個人還上了寧海的地鐵二號線,從始發站擠到了終點站,然後居然覺得不過癮,又回頭重來了一遍。
似乎,能夠和蘇銳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是點滴的小幸福。
晚上,林傲雪也沒有回到林家別墅,而是和蘇銳一起,找了一家她以前永遠都不會住的快捷酒店,洗完澡後,坐在牀上一起看着電視喝着奶茶,然後一張一張的看着從門縫裏塞進來的小卡片,彼此還評論一下印在上面的女人漂不漂亮。
這纔是情侶之間該有的樣子,此時此刻,對於林傲雪來說,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
兩個人相擁着睡了一夜,然後在路邊的流動早餐車上買了豆漿包子,一邊喫着一邊等着公交,偶爾對視一眼,都是會心的小幸福。
笑容在天空之下盪漾開來,好像微風吹散了空中的雲彩,到處都是甜蜜,空氣之中都瀰漫着淡淡的花香。
有你的日子,就是這麼的閃亮。
…………
然而,時間終究是短暫的,可惜兩人不能逛太久,蘇銳今天就要動身了。
喫過了早飯,回到了蘇銳所住的酒店,林傲雪親自給他收拾行裝。
此時此刻,在櫃子的角落裏,她又看到了那銀色的手提箱。
蘇銳第一次來到寧海見到林傲雪的時候,就是拎着這個箱子,從裏面掏出了讓人觸目驚心的東西。
此刻想起來,滿滿都是回憶。
而今天,這個箱子要重出江湖了,林傲雪知道,蘇銳選擇帶上了這個箱子,就是帶上了這個箱子裏面的武器。
無盡的危險,就在前方。
林傲雪給蘇銳收拾着衣物,然後覺得鼻子又有點發酸了。
這不是她的風格,可是,此時既然這樣了,就表明蘇銳在她心裏面所佔據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一定要小心。”林傲雪把箱子合上的那一刻,輕輕說道。
“放心好了,爲了你,我也得小心。”蘇銳從後面輕輕的抱住林傲雪。
“時間不早了,早點出發吧。”林傲雪轉過身,給蘇銳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不送你了。”林傲雪說道。
她是故意這樣的,她真的擔心,如果自己去送行,看着蘇銳進入登機口的時候,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緒。
蘇銳把林傲雪拉進懷裏面,使勁的擁抱了一下。
…………
當蘇銳走到酒店下面的時候,他擡起頭,看到了窗邊的林傲雪。
擺了擺手,蘇銳便上了車。
林傲雪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這輛車,直到其消失在了茫茫車流之中。
沒人知道林傲雪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她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林傲雪被打斷了思緒,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着敲門之人的樣子,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房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站在門口,聽起來不含任何感情的機械電子合成音響了起來:“好久不見了。”
…………
等蘇銳到達機場的時候,谷若柳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她一改平日裏的職業範兒,穿着一身運動裝,腳上也是踩着一雙輕便的跑鞋。
這是蘇銳特地跟她強調過的,蘇銳並不知道此去東洋會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麼穿跑鞋的人一定比穿高跟鞋的跑得快!
至於周顯威並沒有和蘇銳一起離開,爲了掩人耳目,蘇銳安排他乘坐另外一架飛機,飛往東洋的另外一個城市,然後再到東都進行會和。
在飛機上面,谷若柳一直處於激動之中,根本無心睡眠,而蘇銳倒是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好覺。
越是在大戰之前,他的心情就越放鬆。
爲了防止山本組提前在各大機場佈下眼線,蘇銳還專門進行了化妝,他這倒不是怕對方追殺,而是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和山本組大戰之前,蘇銳真的不想多生事端。
此時的蘇銳完全換了個髮型和髮色,棕色的頭髮燙的彎彎曲曲,臉上粘着絡腮鬍子,就算是不戴墨鏡,山本組的人也不可能認出他來。
“喂,我忽然有點緊張,你說該怎麼辦?”就在蘇銳悠悠醒轉的時候,谷若柳不禁問道。
蘇銳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是誰說自己不緊張的?”
谷若柳難爲情的笑了笑:“那個時候確實不太緊張,誰能想到現在……”
她攤開手心,裏面的汗水都能滴出來了。
蘇銳笑呵呵的閉上了眼睛:“我勸你還是多補充點水,否則這樣流汗下去,還沒見到你母親呢,你就要脫水住院了。”
谷若柳用胳膊肘搗了蘇銳一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說的就是你這樣的。”蘇銳懶得和谷若柳鬥嘴,想要繼續睡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忽然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從頭等艙的角落裏射向這邊來,他本能的回過頭去,卻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往自己的方向看來,他雖然戴着墨鏡,但是蘇銳仍舊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清楚的看到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