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裙,但是她並不會覺得冷,涼風把她的頭髮吹得微微飄起,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這朦朧的身影無限美好,就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
蘇銳並沒有把無塵刀拉出來,他握着刀柄,連續的揮舞了幾下,動作仿若行雲流水,不過很快就在一個姿勢上卡住了。
這個姿勢初看起來有點怪異,但是如果看到過司徒遠空施展過那七個動作就會發現,此時蘇銳的持刀動作,就是把司徒遠空的姿勢進行了融合。
“這個動作讓我感覺到氣血不暢。”蘇銳說道,“每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想要發力卻發不出來,反而胳膊和腰部的肌肉會有撕裂一般的疼痛感。”
“不愧是天心前輩所創的刀法,簡直堪稱神妙。”李悠然說道,她到底是高手,一眼就看穿了這刀法和力量流轉的厲害之處。
“那我該怎麼辦呢?”蘇銳說道,“這個動作我甚至都不能保持多久。”
“我來試試。”
李悠然並沒有拿起無塵刀,而是從天台的花壇裏撿起了一根枯枝,隨後,先前蘇銳的動作便被她完美的演繹了出來。
雖說是同樣的動作,但是李悠然一施展出來,和蘇銳完全就是兩種氣質。
這是截然不同的感覺——更飄逸,更柔美,但是這柔美和飄逸之中卻絲毫不缺力量感。
柔中帶剛,剛柔並濟,大概就是這種意思了。
蘇銳簡直看得呆住了,這並不是因爲他花癡,而是因爲——李悠然真的好似天宮中的仙子,美不勝收。
停頓了兩秒鐘,蘇銳這纔回過神來,讚歎道:“悠然姐,你真是天才中的天才!這動作看一遍就全會了!”
事實上,蘇銳先前的幾個動作看起來好像沒有太多的難度,可全部都是和司徒遠空的力量流轉方法結合在一起的,可李悠然只是簡單地看了一遍就能夠做出這些動作,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悠然並沒有在意蘇銳的讚歎,她也停留在蘇銳卡住的那個動作上了。
微微的蹙了蹙眉,思索了十秒鐘後,李悠然一轉身子,胳膊朝着反方向一揮,手中的枯枝便自下而上的撩起,動作雖然不快,但偏偏在空氣之中帶出了殘影!
這視覺看起來很矛盾,但偏偏又會讓人覺得順理成章!
這一刻,蘇銳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隨着李悠然做出了這個動作之後,那枯枝似乎也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壓力,寸寸斷裂!
“我大概知道這一招是怎麼用出來的了。”李悠然說着,走到了蘇銳的身後,“你把剛剛的那個動作擺出來。”
蘇銳也沒含糊,施展了幾招,又來到了剛剛卡住的招式,就在他剛剛感覺到自己的肌肉有種撕裂感的時候,李悠然忽然從後面抓住了蘇銳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放在了蘇銳的大腿處,兩隻手同時朝着兩個方向用力,腳步也隨着蘇銳的腳步在變動着!
蘇銳立刻感受到疼痛的地方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推動,先前滯澀之感瞬間消除!
於是,那個高難度的揮刀動作便被他給做出來了!
李悠然的發力點找的極準,一下子便推着蘇銳越過了難關!
“悠然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蘇銳由衷的讚歎道!
李悠然說道:“繼續吧。”
蘇銳點了點頭,雖然剛剛和李悠然有了一番親密接觸,但是他的心裏面並沒有任何的旖旎之感,反而只是因爲練成了這一招而激動,因爲,蘇銳深知天心刀法的威力,每取得一點進步,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又過了兩個小時,李悠然和蘇銳一起商量着解決了幾個難題,饒是以她的實力,此時也是汗溼了衣衫,絲絲縷縷的頭髮也粘在側臉上。
看來,李悠然先前的澡也算是白洗了。
不過,這卻似乎更添了一分別樣的美感。
“悠然姐,真是辛苦你了。”蘇銳說道。
這一晚上,李悠然爲了指點他,也和蘇銳接觸了好幾次,不過她的思緒比較純潔,只是探討武學,內心深處也沒有半點波瀾。
不過,在此之前,李悠然從未這般指點過別的男人,更別提這種近距離接觸了。
李悠然說道:“天心刀法真的很難,但是如果全部練成的話,的確威力無邊,天心前輩真是天縱之才。”
蘇銳很認真的說道:“悠然姐,你的天資也不比天心前輩差,而且最關鍵的是,你比她漂亮。”
說完之後,蘇銳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咳嗽了兩聲。
好歹天心長老也是自己的半個師父,蘇銳這麼比較,雖然也是事實,不過卻有些欠妥了。
李悠然笑了笑:“天心前輩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江湖世界中一等一的大美女呢。”
平時李悠然講話的時候,很少會說一些“呢”、“啊”之類的語氣詞,此時忽然在話語的末尾加了這麼個字,蘇銳聽起來竟是覺得充滿了濃濃的女兒風情,似乎也接地氣許多了。
兩人又簡單的交流了兩句,便準備回去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邵飛虎的聲音從裏面傳出:“有人在樓下一直盯着,估計就等你下去了。”
“幾個人?”蘇銳眯了眯眼睛,笑了起來。
“六個,全部穿着黑色運動裝。”邵飛虎說道,“我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們,這些人是從西南方向過來的。”
“八成是來自峨眉派了。”蘇銳冷笑了兩聲,“還真是不死心啊,這羣下作的傢伙。”
“要不要弄了他們?”邵飛虎打了個哈欠,“哥們兒在車裏呆了那麼久,都快要睡着了,得找點事情提提神。”
“你暫且觀望一下,然後等我的消息。”蘇銳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峨眉?”李悠然聽到了蘇銳的電話。
“是啊,估計胡天福或者楊重樓派人盯着我呢,要是我落單,可能就要下手搶了。”蘇銳嘲諷的笑了笑。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李悠然望了望天台外面的夜色:“要不要先下手爲強?”
“先下手爲強?”
聽到李悠然這樣講,蘇銳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便笑了起來:“悠然姐,你這句話可真的太對我的脾氣了。”
“胡天福……是要讓他喫個教訓纔是。”李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