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真是眷顧亞特蘭蒂斯。”蘇銳查看了一下歌思琳的肩膀,隨後由衷地說道。
此時,經過了剛剛的纏綿一吻,他和歌思琳也算是徹底的打開心門了,從此也不用再刻意迴避一些問題了。
阿隆的屍體趴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胸口之下不斷地朝着四面蔓延開來,看起來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一名堂堂的地獄上將,撒旦之翼的實際控制人,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確實讓人唏噓。
當然,這主要是蘇無限的功勞。
如果不是他反應極快,聯合首都軍區一起把這個阿隆給留在機場,那麼蘇銳今天也不可能擁有擊殺對方的機會。
別管兄弟兩個平日裏怎麼鬥嘴,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大哥比較靠譜一些。
“歌思琳,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蘇銳問道。
“可以,你說吧。”歌思琳說道。
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公主的眼波如春水般溫柔,那其中閃耀着的粼粼波光,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融化在裏面。
蘇銳雙手輕輕的捏着歌思琳的手腕,直視着對方的眼睛,說道:“從今往後,不要再勉強自己,可以嗎?”
從今往後,不再勉強自己。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若要把那所謂的“責任”給全部拋開,並不容易。
可是,當歌思琳決定來到這裏對付阿隆的時候,她就已經準備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了。
“好,我答應你。”歌思琳的眼睛一彎,露出了一絲極爲動人的笑容來:“而且……說到做到。”
說完,她微微踮起腳尖,在蘇銳的嘴脣上又啄了一下。
柔軟的嘴脣相碰,其中像是帶着電流,讓蘇銳的身體輕輕一顫。
兩人第一次鬼使神差接吻的場景,又開始浮現在蘇銳的眼前了。
其實,現在不是不可以回得去。一切都還不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蘇無限搖了搖頭,看似一臉嫌棄地說道:“做這種事情能不能看一下場合?酸不酸吶?”
酸肯定是不酸的,反正蘇銳還覺得挺甜的。
說着,蘇無限沒好氣地背過身去,不再往候機樓裏面看了,事實上,他之前可沒像那些戰士們一樣轉身,蘇家老大已經把蘇銳和歌思琳的接吻全程都看過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了來電,蘇銳的眼睛驟然一眯。
“我先接個電話。”蘇銳對歌思琳說道。
隨後,他把電話接通了,並沒有迴避小公主。
熟悉且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恭喜你,阿波羅。”
“用不着恭喜我,更何況還是在這種言不由衷的狀態下。”蘇銳說道:“一日不掀翻地獄,一日都談不上恭喜。”
加圖索笑了笑:“哦?你這是發出了勝利者的宣言了嗎?”
“宣言談不上,頂多算是戰鬥檄文。”蘇銳說道。
“其實,今天地獄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救下阿隆的。”加圖索沉默了一下之後,又說道。
“別放馬後炮了,加圖索將軍,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蘇銳眯了眯眼睛,一縷縷危險的光芒自眼底釋放而出:“這裏是華夏,你們絕對沒有可能救下阿隆。”
“不,我可以毀掉首都機場,讓所有的旅客都死掉,給阿隆製造逃脫的機會,相信我,這並不難。”加圖索說道:“只是,地獄並不是恐怖-組織,因此也完全沒有必要去這麼做,所以,在和華夏的談判失敗之後,很多人給了我類似的提議,但是卻都被我給否決掉了。”
加圖索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蘇銳卻聽得一陣陣心驚,頗爲的心有餘悸。
畢竟,地獄的勢力那麼強,如果他們鐵了心的去做某件事情,不擇手段地去殺某個人,那麼誰也不知道究竟會把多少無辜者給牽連進來!
蘇銳的眸光冷冷:“那麼,你打這個電話來,是爲了什麼?是想要讓我承你的情?”
“不,你我的立場,永遠是敵人,但是,拋開立場和身份,我們沒有必要生死相見。”加圖索說道。
這句話稍稍地有點拗口,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非常之明顯了。
蘇銳聽了這話,稍稍的有點難以置信:“你在向我示好嗎,加圖索上將?”
“呵呵。”加圖索笑了笑:“不,只是因爲,你在殺了阿隆之後,已經有了可以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了。”
你現在纔剛剛有資格和我平等對話!
加圖索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因爲他喜歡裝逼,而確實是實話。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無處不在,你不夠強,那麼就沒有和強者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是,現在,對於蘇銳而言,已經是今時不同與往日了。
“我可以把這理解爲誇獎嗎?”蘇銳自嘲的笑了笑:“不過,你的誇獎,我還真的不怎麼在意。”
“我不妨告訴你,接下來,地獄的戰略並不會轉向全面收縮,而是會繼續進攻,不停歇的進攻。”加圖索說道:“撒旦之翼被毀掉了一大半,地獄又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地獄咽不下這口氣!
蘇銳聽了之後,深呼吸了一下,隨後淡淡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太遺憾了,和我的判斷恰好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的判斷!
是的,蘇銳之前確實是對阿隆說,他認爲經過了這次事情之後,地獄的戰略必然會轉向全面收縮!
如果對方越是要復仇,那麼越是會加速他們的滅亡!
“是的,做好準備吧,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立場,再見面的時候,我們仍舊要生死相見。”加圖索說道。
蘇銳聽明白了加圖索的意思。
別人把戰略告訴你,是情分。
就算是不告訴你,你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沉默了一下,蘇銳說道:“謝謝你,上將先生。”
“不用客氣,有時間的話,替我向軍師再度轉達一下謝意。”加圖索說道:“能和她當對手,其實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這句話簡直近乎於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