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現在眼前的身影,斯里番少將覺得有些不真實。
因爲,後者這一身黑袍的打扮,似乎並不是現實生活中常見的那種。
尤其是她懷中的那把黑色唐刀,更是帶來了一種神祕的東方氣息。
但是,這樣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偏偏是個絕美的姑娘。
太陽神殿,軍師!
精緻的容顏,凜冽的氣質,很少有女性能夠把兩種特點融合到一起,但是,在軍師的身上,卻都做到了極致。
“我是華夏人,蘇銳的朋友。”軍師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瞥了斯里番一眼,平靜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殺氣在涌動着。
“我是米國海軍少將,你若是敢對我做些什麼,最好想清楚,因爲,這裏是米國……”斯里番說道。
然而,他這鼻青臉腫的樣子,所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沒有多少霸氣的感覺,軍師的氣場真的把他給壓制地死死的。
“我想,我需要做個認真的自我介紹。”軍師看了看斯里番,說道:“我來自於太陽神殿。”
“黑暗世界的垃圾?”斯里番吼了一聲。
“我很確定的是,如果你再這樣對我講話,你可能就要沒命了。”
軍師平靜地說着,黑色的唐刀重重地抽在了斯里番的肚子上!
用最淡然的語氣,做最狠的動作!
後者往後面趔趄了好幾步,隨後雙手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
此時,這個斯里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開始了翻江倒海!肚子裏全是一陣一陣的絞痛!
“你就算是黑暗世界之王又怎麼樣……敢對一個米國高級將領下手,你死定了!”斯里番咬牙切齒,眼中恨意涌動。
“是嗎?”軍師的眸光微微一冷:“既然你都說出了這麼威脅我的話來了,那麼,我爲什麼還要留下你的性命呢?”
說完,軍師直接把唐刀從刀鞘之中拔了出來,隨後鋒利的刀鋒直接貼着斯里番的脖子!
後者頓時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強烈的殺意鎖定住了!那一股冰涼的感覺開始順着脖子向着身體擴散!
斯里番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可現在卻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那股危險到極點的感覺自心底生髮出來,讓他如墜冰窖!
這一刻,斯里番非常確定,眼前這個漂亮姑娘所殺的人,一定比他還要多一些!
否則的話,後者又怎麼可能養成這種氣質?這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斯里番,你今天嚴重的傷害到了他的感情,你知道嗎?”軍師說道,鋒利的刀鋒已經割破了斯里番的皮膚了。
一股清晰的疼痛傳來,終於讓斯里番意識到,他現在正在遊走於死亡邊緣,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徹底送命!這個漂亮姑娘既然敢來找自己,那麼就說明,這一定是有恃無恐的!
斯里番在米國其實也算是個能夠橫着走的人物了,可他的確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同一天之內踢到那麼多的鐵板。
自己打不過蘇銳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連個漂亮姑娘都打不過了?
“我這些年來,最不想看到他不開心,而你卻觸碰到了他的逆鱗。”軍師的聲音清冷無比,她說道:“烈焰大隊的那一次失敗,是他這半輩子都不願意再提起的傷痛,卻成爲你刺向他的匕首。”
所有得罪他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她永遠都會守在他的身邊,就像他曾經爲了她向艾肯斯博士下跪一樣。
斯里番並沒有絲毫道歉的覺悟,他盯着軍師,仍舊嘴硬地說道:“可是,我所說的都是實話!蘇銳就是一個不敢面對失敗的懦夫!”
然而,他的話音尚未落下,便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天花板上,隨後又摔落下來。
這一下,斯里番覺得,自己的背骨好像都要撞斷了,整個後背也似乎都要開裂了!
“你可能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吧。”軍師冷冷地說道。
這一刻,斯里番信了。
“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軍師居高臨下的看着斯里番,刀尖貼着對方的脖頸:“如果你還敢有下次、或者說是繼續圖謀對付阿波羅,那麼我就會把你送進地獄裏面去。”
軍師以往很少這樣講話,尤其是這種殺氣四溢的樣子,其實極少在她的身上出現。
每當她開始用出類似的語氣的時候,就代表她是真的心疼蘇銳了。
也只有爲了自己默默陪伴多年的那個男人,軍師纔會說出這麼狠這麼直接的話!
“不要再有任何的小動作,接下來,我會盯死你。”軍師的聲音冰冷無比。
斯里番在地上趴了許久才擡起頭來,這個包廂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想要憤怒地罵一句,卻發現似乎連憤怒的情緒都完全提不起來了,渾身上下充斥的都是深沉的無力感。
他現在完全摸不清蘇銳或是軍師的底細,但是對方卻可以輕易地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也是毫無用處的。
斯里番知道,如果自己企圖報復的話,說不定會被米國軍方給拋棄掉,徹底淪爲犧牲品。
他隱約地嗅到了一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風險,似乎巨大的危機已經在隱隱地降臨了。
看着窗外,斯里番前所未有的迷茫。
本來一個鷹派少將,現在卻慫得不得了。
斯里番已經意識到,他不能爲了法耶特那句虛無縹緲的許諾,成爲幫助他掃平障礙的棋子——所有的棋子,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拋棄掉。
還好,能夠站在這樣的位置上,斯里番縱然是有些剛愎自用,但並不是那種容易被仇恨和怒火衝昏頭腦的人。
思索良久之後,斯里番在牆角找到自己的手機,給威爾遜打了個電話。
“將軍,我想請一週的假。”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隨後,威爾遜說道:“斯里番,希望我剛纔的話沒有傷到你,也希望今天的事情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挫敗感。”
威爾遜這一番話也確實是語重心長了,他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殊爲不易了,其實,發生了這一次衝突之後,他在佩倫斯上將那邊所能夠承受的壓力,恐怕已經大到了超出想象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