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華夏兵神 >第4703章 最後一刀,可斷山河!
    當那個扛刀的身影從直升機上走下來的時候,這裏的風沙似乎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這會給人帶來一種感覺……似乎,他就該出現在這一片風沙之中,似乎他的一生都充滿蒼涼與寂寥。

    軍師看着他,眸光微動,欲言又止。

    她想要給蘇銳報仇,但是,同樣的,也不想看到這位老人把生命的最後力量都耗盡在這裏。

    鄧年康來了。

    他這一次的米國之行裏,要把過去的仇敵都找出來,要把過去的所有宿命全部了結,而顯然,根據他的說法,眼前的黑衣人,應該是他此次行程的最後一站了。

    只不過不知道鄧年康在上次和蘇銳分開、到這次重新出現之間,又殺了幾個人。

    也不知道老鄧的身體受損程度有沒有因此而加重。

    可惜,這一次,蘇銳重傷在身,不在旁邊,連圍觀都做不到。

    兩個直升機編隊掀起了大片大片的風塵,黑衣人看着那個從風塵中走出來的身影,神情似乎微微地恍惚了一下,隨後,他說道:“你是……”

    鄧年康就這樣平淡地扛着一把刀,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好像在走向自己的終點。

    顯然,來到這裏,他嘴上說着要尋找自己的仇人,但其實也是爲了要給蘇銳報仇。

    老鄧在很多事情上不會通過言語來表達,但是他卻會把在意的人和事全部放在心裏。

    這個黑衣人看了看老鄧,似乎是有些恍然:“原來,你還活着。”

    “我的年紀並不算老掉牙,活着也很正常。”鄧年康看了看這個黑衣人:“你不也是一樣嗎?”

    說完,他把纏在刀身上的帆布解開,拔出了長刀。

    輕描淡寫的拔刀動作,看不出任何霸氣的意味,但是,卻讓所有人都無法輕視。

    軍師在一旁看着此景,不禁有些感動。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這場景,就像是一個人走過一生,試圖了結心中所有的遺憾,此刻,終於來到了宿命的大門前。

    “很久沒見了。”這黑衣人說道。

    說話間,他摘掉了自己的帽子。

    滿頭銀髮,隨風而揚。

    看到這頭髮已經不是金色的了,凱斯帝林的面色有一些動容,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一直極爲鮮明地表明立場的歌思琳,則是再度紅了眼眶。

    曾經的金髮青年,如今已經垂垂老矣。

    這個男人的衰老速度,明顯比其他的亞特蘭蒂斯族人要快上很多。

    “你的頭髮顏色讓我感覺到有些意外。”鄧年康說道。

    這個黑衣人的面色稍稍地有些蒼白,臉上的皺紋並不算多,可是皮膚卻並沒有多少光澤與彈性,這些細節也都在提醒着別人,他確實已經上了年紀了。

    “畢竟,黃金天賦也是可以透支的,就像是你提前燃燒生命力來揮刀一樣。”這黑衣人說道。

    這其實也是一個極大的隱祕。

    歌思琳和凱斯帝林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吭聲,但是眸光卻越發複雜了起來。

    鄧年康看着這黑衣人:“燃燒黃金天賦,這似乎並不應該是在你的身上所出現的事情。”

    “人這輩子,總有很多事情是超出預料的。”黑衣人的聲音淡淡,一頭銀色的及腰長髮流露出了一股蒼涼之意。

    隨後,他轉頭走到了邁巴赫的後備箱處,打開那金色的尾箱。

    偌大的尾箱裏,只是放着一把刀而已。

    這把長刀,金光閃閃,和邁巴赫的顏色一樣,流露出了一股濃濃的高貴氣息。

    這刀鞘的造型樸素,上面並沒有任何鏤空的花紋,但是卻會給人帶來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感覺,好像這把刀本身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車找回來了,刀也還在。”他輕聲說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個黑衣人的眸光微動,看起來似乎很是有些感慨,但是這種感慨的情緒卻是被他所壓抑住的。

    看着這把刀,他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這把刀一直放在後備箱裏面,我以爲你早就用不上這把刀了。”凱斯帝林控制了一下內心之中所奔涌的情緒,說道。

    看了看鄧年康,黑衣人對凱斯帝林說道:“對付其他人,我或許用不上這把刀,但是,對付他,我需要一把好兵器。”

    這是給對手的重視,更是彼此間的尊重,哪怕是仇敵,也是一樣。

    “那個年輕人的招式,和你有一些共通之處,雖然他和我打的時候沒有用刀,但是,我看到他,就想到當年的你。”黑衣人對鄧年康說道。

    “他是我師弟,卻被你所傷。”鄧年康說道。

    “那很遺憾,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來看……”這個黑衣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鄧年康,隨後停頓了一下,緊接着說道:“你應該是最後一天當他的師兄了。”

    直升機的螺旋槳仍舊劇烈旋轉着,地上的沙塵仍舊被狂卷而起,而這兩個老人的聲音,卻毫無滯礙地穿透了這螺旋槳的噪聲與呼呼的風聲,清晰的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這必然是一場大決戰。

    凱斯帝林看了看軍師,走了過來,隨後說道:“你知道他是我的什麼人嗎?”

    “我知道。”軍師眸光沉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叫維拉,我的生命就是他給的。”凱斯帝林說道:“這是我這些年來一直迴避卻又常常想起的名字。”

    “我知道。”軍師重複了一下這個詞,隨後說道:“他是個野心家,也是個瘋子,更是個天才。”

    “但是,維拉的所有身份加起來,排在最前面的,一定是——是我的父親。”凱斯帝林輕聲說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立場。”

    “我明白你的立場,但是,爲了蘇銳,我不能放過他。”軍師看了看凱斯帝林:“所以,基於這個原因,我不會對你說抱歉。”

    “我救了蘇銳,所以,這件事情應該已經了結了,你就不該來。”凱斯帝林說道。

    一邊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一邊是自己那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父親,凱斯帝林現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站在誰的對立面,都會讓他感覺到痛苦與難以抉擇。

    “帝林。”軍師眸光微凝,說道:“一碼歸一碼,你所說的,和我所說的,並不是同一件事情,你明白嗎?”

    凱斯帝林看着軍師:“你應該明白我心中的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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