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顯然也不是喫素的。一看就是平日裏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仗着自己父親有錢,做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而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注意。畢竟這種有錢人教訓窮人的狗血橋段,一般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現實發生的還是頭一遭啊。
年輕人顯然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怒視廖祥道:“朋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留在你身邊實在是可惜了。像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放在手心裏捧着,應該什麼事情都滿足他。可你看看你自己,有這個能力嗎?”
說完,男人兀自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張雪柔道:“美女,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咱們青城九洲旅行社的老闆。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跟着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彰顯你的美麗。”
聽到九洲旅行社,在場的衆人不淡定了。私下裏議論紛紛。從他們的議論中,就能夠聽到,這就九洲旅行社乃是青城很厲害的企業,甚至還在其他城市有壟斷權。
年輕人顯然很自豪。畢竟能夠被衆人重視自己的公司,足以見得他的身份。所以他滿臉期待的看着歐陽蕊,更是不自居的上下打量着她,好像這個女人已經是自己的人了。
“哎……”歐陽蕊輕嘆口氣,看了身邊的料想一眼,而後笑着看向年輕人。
歐陽蕊表情的突然轉變,可以說讓年輕人激動不已。連帶着店裏的所有人也開始皺起眉頭,等待歐陽蕊的選擇。
這樣的美女,的確擁有更好的生活。能夠被九洲旅行社的老闆看上,也算是她的造化。不過人家畢竟美麗擺在那裏,就算不被這個人看上,也會被其他老闆給盯上。
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中,歐陽蕊並沒有伸手接過年輕人遞來的名片,而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沒有聽說過什麼九洲旅行社。”
所謂誅人誅心。歐陽蕊的一番話看似說的委婉柔和。卻是如一把鋼刀一般,狠狠的刺入了年輕人的心口。
他臉上陰晴不定,顯然歐陽蕊的話已經激怒了他。只是礙於店裏的人太多,他不好發作,強忍着的後果。
“美女,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天大的機會嗎?”年輕人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單單是對歐陽蕊的愛慕了。更有一種霸道的手段,想要把這個女人據爲己有。他更是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有些動作。
“我說過了,我的男人會給我買的,如果你再這樣糾纏我,我不介意報警。”此刻的歐陽蕊臉上已經沒了笑容,冷冰冰的說道。任誰都聽得出來,她下了逐客令。
“呦呵?還是這麼倔強?”年輕人笑了:“好,我到要看看,你身邊這個窮酸小子怎麼給你買。我也放下話了,如果他能出的起七十萬,今晚店裏所有人的消費我都包了。”
中年人顯然已經到了氣頭上,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雖然有錢,但明顯已經不計後果了。
歐陽蕊冷笑不已,對廖祥說道:“吶,你看都有人這麼小瞧你了。你平時總是說低調,低調,現在看你還怎麼低調。”
廖祥輕嘆口氣。心裏爲這個年輕人叫苦不迭。他如何猜不透歐陽蕊這麼做就是爲了激怒這個男人。她似乎是在發泄,發泄心中的不爽。
廖祥鬆開歐陽蕊,緩步上前走到年輕人面前,輕聲道:“朋友,這件事情我看就這麼算了吧。沒有必要爲了一件小事打賭。我買得起買不起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你又何必這麼執着呢?再者我看你印堂發黑,黴運纏身,此乃破財之象,如果你一意孤行,未必會落的好結果,希望你慎重決定。”
“哈哈……哈哈哈……”廖祥的一番話,讓男人狂笑不已:“大傢伙聽聽啊!大傢伙都聽聽。這小子買不起就開始給我整這一套,說什麼我是破財之象,真特麼的什麼理由都能想出來。”說完,年輕人凝視廖祥,怒道:“小子,不怕告訴你,兄弟我每天的進賬,就足夠這位美女的一條項鍊,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廖祥並沒有因爲他的謾罵而惱火,而是笑着說道:“你確定要賭?”
“老子當然確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小子沒上過學吧?”年輕人不依不饒道。可雖然他說的痛快,但心裏卻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
廖祥兀自搖頭,轉身走到櫃檯前,對負責歐陽蕊的那位導購說道:“美女,這幅耳環麻煩你打包吧。”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張工行卡遞給導購:“錢的話從卡里劃,密碼是六個六。”
可是當廖祥掏出這張卡之後,卻是瞬間不敢怠慢。因爲這張卡乃是工商銀行的鑽石金卡。是非常難得的卡。
卡茜亞珠寶店的導購員可都是沐家精心挑選,又經過培訓才能上崗。所以這裏的導購絕對不會出現以貌待人。
而且,他們對於青城商圈也頗有研究。即便是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每日進賬幾十萬的年輕人,也不可能擁有廖祥的銀行卡。這可是身份的象徵。所以別說是導購了,哪怕是歐陽蕊在看到那張銀行卡之後,也是忍不住驚訝了一次。
她見過這種卡,父親身上就有一張。那不僅是財富的象徵,也是銀行對他們身份的額外標註。
至於廖祥自然是不知道這行卡片的意義的。這張卡片是幫着龐安賭石之後,龐安送給他的。
當初想要把零頭轉給廖祥,無奈廖祥拒絕,最後就給了他這樣一張卡,當然裏面一分錢都沒有,這是出於對廖祥的尊重。
可廖祥也並非一點錢都沒有。隨着宏安中介步入正軌,廖祥前前後後幫人看風水,賣房的工資,提成以及亂七八糟一系列的收入加起來,也有一百萬左右。
所以,這張卡里幾乎是他全部的家當了。只不過任誰都不會想到,擁有這樣一張鑽石金卡的男人,全部家當不過才區區一百萬。
可即便是一百萬,對於應付眼下的情況是絕對夠的。導購員恭敬的刷了卡,並將花費告訴廖祥。
果然,如導購員預料的一樣,廖祥在得知真的花掉七十萬之後,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如果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詫異。但對於導購而言,廖祥的舉動實在是太低調了。或許他平日裏,根本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見廖祥真的把耳環買了下來。年輕人一張臉拉的很長。轉身就要離開。
可神州人就是如此,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便宜不佔是傻逼。既然之前這個年輕人敢和廖祥打賭,這些人自然期待着結果。所以其餘的人幾乎是把年輕人給圍堵在了店裏。
“你們幹什麼?”年輕人怒視着堵住自己的這些人,吼道。
“朋友,打賭輸了就要承認。我們這些人的花銷估計不多,加起來也絕都會超過七十萬,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啊?”其中一個顧客笑着說道。
“不錯,我給我愛人買的項鍊一共才一萬塊錢,不多的。既然你那麼有錢,就當發發慈悲吧,我畢竟是個小白領而已。”
“老闆,您就行行好吧,權當成全我們這些窮人了不是嗎?”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着實把年輕人推到了風頭浪尖的位置。他憤怒,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一把推開衆人,作勢要走。
雖說這些人都期待結果,擔人家已經這麼做了,自然也不好繼續強留下來。權當是之前看了一出好戲而已。
見年輕人作勢要走,廖祥苦笑不已。將耳環遞給歐陽蕊之後,無奈說道:“早就說過他要破財,還不相信,他肯定走不出這扇門的。”
“哦?爲什麼?”歐陽蕊接過耳環,下意識的問道。
“吶,你看,外面已經來人了。”順着廖祥指着的地方,歐陽蕊果然看到店外來了幾個人。
而那個年輕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出了門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先給卡茜亞門頭拍了照片,而後開始打電話,一臉怒容。
可就在年輕人打電話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奪走了電話。
年輕人瞬間暴怒,吼道:“特麼的,找死啊?搶老子的電話?”
可當他轉過頭看到槍自己電話的人之後,卻是瞬間蔫了下去。因爲這個人他在電視裏面見過,赫然是卡茜亞珠寶的老闆。
卡茜亞珠寶的老闆看了年輕人一眼,兀自搖頭。而後招了招手,手下人瞬間會意,提着年輕人回到了店裏。
男人笑着看向店裏的顧客,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讓給位看笑話了。我是卡茜亞珠寶行的老闆。今晚大家所有的消費全部都會記在這個年輕人的名下,畢竟之前的賭約我也聽說了。只是沒想到,這位朋友居然敢打我卡茜亞珠寶的主意,所以也算是給他的教訓。”
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在場的人自然是興奮不已。
可這個瞬間,廖祥卻是怔在那裏。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他見過。竟然是在賭石那天,出面購買龐安羊脂玉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