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他哪有時間放鬆?剛避開危險,就轉過身去。赫然看到,原來那從腦袋飛過的冷風,根本就是一條吐着信子的小蛇。
那蛇看起來不過一米左右,可那三角形的腦袋,卻讓廖祥明白,此蛇的毒性絕對很強,否則也不會有如此腥臭的味道出現了。
那蛇見廖祥看着自己,竟也仰起半個身子,吐着信子盯着他看。看那架勢,隨時有可能撲上去咬他。
廖祥不敢妄動,但一旁的戴一成卻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順勢就要拔槍,卻被廖祥給制止了。
“戴警官,小心點,這裏不對勁兒。”廖祥沉聲道。
戴一成會意,再沒有動作,警惕的看向四周。幸虧那蛇也不過是警惕而已,並沒有攻擊。
但就在此時,森林中突然間出現了一聲奇怪的口哨。那本來還在仰着身子準備攻擊的毒蛇,在聽到口哨聲之後,竟是瞬間離開了原地。
“嘶……”廖祥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眼神更是警惕。
爺爺曾經說過,這世間的高人你根本就想不到有多少。而其中有一門口技,更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存在。
眼下,那口哨聲絕非自然成形。必定是有人故意爲之。而那毒蛇也明顯,是聽從口哨的號令的。
“廖祥,剛纔那是什麼聲音?我怎麼聽起來感覺怪怪的?”很明顯,戴一成也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恐怕那口哨聲就是隱藏在這裏的人發出的。而且那人應該就是在那廢舊古宅裏面養蠱的人。戴警官,不知道咱們在屋裏點着火之後,你有沒有發現屋裏很奇怪。既然屋裏有老鼠在,那麼爲什麼沒有老鼠的糞便呢?還有除了腐臭味道之外,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聽廖祥這麼一說,戴一成立刻皺起眉頭。
當時他沒有在意那麼多。一直想着到底要找誰詢問線索。可廖祥這麼一說,卻讓他反應過來,那古舊老宅的確不太對勁兒。
“你的意思是?”
“恐怕那地方的老鼠,不過是那個養蠱之人豢養的。根本就是把老鼠當成了他豢養的那些蠱蟲的食糧了。”廖祥解釋道。
“可是這也太……”
“啪……啪……啪……”不等戴一成說完,安靜詭異的密林中突然間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這聲音出現的突然,廖祥和戴一成下意識的轉過身去。
果然,距離他倆不遠的地方,先前出現在古宅的那個穿着黑色雨衣,臉上滿是刀疤的男人站在那裏,正目光冷漠的看着兩人。
“懂風水的人果然不一樣。觀察力就是敏銳。”那刀疤男冷聲道:“只是我很好奇,你一個風水先生爲什麼要找我的麻煩?我們似乎沒有過來往吧?”
“我們是沒有來往,今日前來也並非找你的事情,不過是想和你瞭解一下蠱術。”戴一成解釋道。
“誰讓你們來的?”那人怔了一下,沉聲問道。
“一個老人,一個醉心研究蠱術的老人。”廖祥接話道。
“原來是他?”那刀疤男顯然知道廖祥說的是誰,冷哼道:“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還沒有死。他不是說過老死不相往來嗎?怎麼可能讓你們過來找我?說說看,是什麼情況?”
刀疤男冷笑着,等待廖祥的回答。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接着引靈符的幽幽藍光,廖祥看到刀疤男的肩膀上面,出現了之前那條毒蛇。
那毒蛇雖然吐着信子,可是對於刀疤男卻似乎很是親暱。蛇尾一直夠着刀疤男的胳膊,時不時的在他臉上蹭一下。而刀疤男更是愛撫的撫摸着它冰冷的身子。
眼前的一幕,讓廖祥愕然。卻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將王萍萍的案件,如實告訴刀疤男。畢竟這蠱術一事,也只能從他身上問明白,顧不得案子的保密性了。
“絕情蠱?”聽到絕情蠱,那刀疤男明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們找錯人了,趕緊滾,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嚐嚐蠱術的厲害。”
“朋友,我是來找你協助辦案的。作爲警察,我有權要求你配合我們。”戴一成對此人沒有一點好印象,冷着臉說道。
“警察啊?不錯,警察又如何?警察能管的了我做什麼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趕緊滾蛋。”那刀疤男惡狠狠的說着,連他肩膀的毒蛇也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心思,朝戴一成吐着信子。
刀疤男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對於蠱術並不瞭解的戴一成終是沒有妄動。
“對不起,如果我們有衝動的地方還請你原諒。但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關係到的不僅僅是真相。甚至能夠影響死者的清白。希望你能夠幫忙。”此刻的戴一成已經放下了身段。他想要的不過是真相,這是身爲一個警察必須要做的。
“麻煩你了。”見戴一成如此,廖祥自然也放低了姿態,懇切道。
那刀疤男本不想管此事。但見這兩人態度誠懇,再加上還是那個老人推薦他們來此,他自是不能不管不顧。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加上還是那個老不死的讓你們來的,我就告訴你們吧。”說到這裏,那刀疤男席地而坐,也不管傾盆的大雨,更不管土地的泥濘。
“老夥計,原來你小子也有求我的時候啊?”刀疤男喃喃說道,似是在對廖祥他們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實不相瞞,讓你們來的老人算是我的師兄。我二人都是上一代南花苗寨大祭司選出的人。只不過師兄認爲蠱術害人,故而選擇了離開,唯有我一個人還在苦苦堅持這古老的術。所以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張臉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說着,他掀開了雨衣的帽子,露出了本來面目。
可這一看,饒是廖祥和戴一成也不由慌了。因爲刀疤男臉上不僅僅是刀疤,更有說不出的傷痕盤錯糾結。
“這些都是養蠱的後果。畢竟蠱術一脈本就是跟蛇蟲鼠蟻打交道。難免會造成如今的後果。至於你們說的絕情蠱,也的確是苗疆的蠱術之一。只不過這種蠱因爲害人不淺,所以早早就被禁止了纔對,沒想到居然能夠流傳出去。看來這下蠱之人,應該也是苗家的後人。”
刀疤男對兩人說了很多。將絕情蠱的所有信息都告訴了兩人。並在最後,交給兩人一個小小的蠱蟲,以備不時之需。
而這一晚,雨下的很大,廖祥和戴一成不得不在刀疤男的招呼下,簡單住了一晚。但是這一晚,對兩人而言,卻是學到了很多東西。
這蠱術其實和風水玄學一樣,都是神州古代人的智慧。
只不過蠱術看起來比較噁心,又有些殘忍,所以被很多人鄙視,久而久之,也就成爲了衆人唾棄的對象。
但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哪怕是風水玄學,不也是如此嗎?
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在習得之後,乾的事情都是些破壞別人感情,事業的事情。這種人的做法又和濫用蠱術之人有何區別?
而在感慨的同時,廖祥也忍不住想到了爺爺。
爺爺在很小的時候就跟他說過蠱術的事情。雖說爺爺對蠱術也不是很瞭解,但至少他直到蠱術的存在,由此可見,爺爺和蠱術一定也有認知。
但不管如何,兩人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線索。那麼這個案子就有了突破的可能性。次日,兩人離開前,那個刀疤男更是對兩人意味深長的說了很多。
坐在回青城的飛機上,戴一成感慨良多。特別是這個案子已經越來越讓他覺得人心叵測了。
下了飛機之後,兩人沒有半點休息,直接回到局裏洗了個澡,然後從秦法醫那裏拿到了王萍萍胃裏血液檢測的數據。
雖說現在基本情況已經掌握,也有了應對的方法,但他們也不敢保證,會有人故意說謊。
所以,兩人先是來到了王斌工作的地方。再一次見到王斌,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整個人憔悴不堪。
廖祥更是暗中將刀疤男遞給他的蠱蟲拿出。不過那蠱蟲並沒有任何動作。顯然王斌並沒有說謊。
廖祥和戴一成交流了一下顏色。戴一成立刻會意,對王斌說道:“案件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現在只差逮捕嫌疑人了。這次過來也是希望你能振作。”
“謝謝,謝謝你們。如果可以的話,等你們逮捕了嫌疑人之後,我可以親自區看看他。你們放心我不會控制不住情緒的,我只是想要看看,他究竟對萍萍做了什麼。”
對於王斌的請求,警方應該是不予理會纔對。但戴一成思量片刻還是同意了。或許是因爲出於對他的同情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