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不再與他打哈哈。神魂出竅，對現在的文明來說，還是消耗非常大的。
文明的話讓程咬金很是得意，一幅“我最牛”的神色。
不過文明又道：“但是人間的東西，你也不是那麼好收的吧？”
“你小子到底什麼意思？”程咬金問道。
“我是說咱們應該坦誠不公的合作。”文明說。
“哇哈哈！你小子早說啊！俺明白了。”程咬金哈哈大笑。
“你明白什麼了？”文明一愣，問道。
程咬金卻得意道：“俺老程差一點兒真以爲你是什麼千年老怪轉世。想不到你就這點兒心思啊！放心吧！撬朝廷的牆角，俺老程熟。”
“哈？”文明有點兒懵。
“怎麼？還在裝？你不就是想借俺老程的名，從而獲取進入能源領域的資格嗎？放心！俺老程答應你。分你10％的乾股。不過你要爲俺老程努力工作。還有爲了表示俺老程的信任，俺老程90％的股份也交給你打理。怎麼樣？俺老程的意思吧！”
嘶--這貨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從本質上來說，程咬金剛纔說的，正是文明想說的。
只不過程咬金會成爲“佔便宜”的一個。
神是不許在世間置辦產業的。
文明本打算用“合情合理”的方法，比如他負責開公司，負責招聘工人什麼的……通過這些把股份放在自己的名下。以便程咬金從法理上不觸犯天條。
而文明對他的保證就是“在人間，沒有程咬金，他是不可能開採石油”的。
很明顯，程咬金不愧是老油子，他的辦法也行。把股份轉移到自己名下，法律上，他同樣並沒有持有人間產業。
可這樣一來，便變成了是他在施恩……
算了。就這麼着吧！就當是我當年欠他們的。
文明同意了，離開了。
程咬金喃喃自語道：“嚇死老子了。俺老程還以爲真是千年老怪物轉世，什麼都知道。現在看來，就是一小滑頭罷了。”
覺得自己已經撕破了文明的僞裝，程咬金直接吼了一嗓子：“筆墨伺候。”
有陰兵送上筆墨。程咬金大筆揮毫，寫下家書，交給手下，非常自豪道：“告訴夫人，俺老程已經在人間立下產業，交由一小滑頭爲俺打工。叫他們速來，這兒有酒有肉，想喫多少喫多少，想喝多少有多少！”
嘶--這貨果然有私心。
當程咬金說什麼果報，文明便猜測他在打什麼主意。
東方的神，特別是程咬金這貨，剛剛請來，便忽悠自己捐款，去弄什麼果報。
這是在幹什麼？他這分明是在闖禍前，先立一功啊！
文明在醫院也不是什麼都沒幹的。至少程咬金立一功，闖一禍，功過相抵的行爲，書上不要太多。
一開始，文明以爲他是要賺錢，爲了喫好的，喝好的。
千里爲官，只爲喫喝。神也一樣，特別是人變的神。
中下級的神太苦了。蟠桃宴從來沒有他們的。他們又不能殺生，天天喫香，多少神是喫的夠夠的。
纔去搶股份。用本心，用事業心去搶。
他不希望程咬金因這麼點兒事，而受罰。同時，他也不能騙程咬金，至少文明現在的修爲可騙不了神。他需要真心實意，真性情的去搶。
可是真與這貨談判後，文明才發現，人家根本沒有爲了一口喫的，要發瘋，要觸犯天條。
人家的條理很清楚，他甚至想到了用10％的股份讓文明爲他打工。
原來這纔是他的目的，把家人接來。
也是，等待凡人供奉，哪兒有自己想喫什麼買什麼，來的便利。
而且凡人的供奉，那是可以喫的？
水果就不說了。肉，是半生不熟的。魚，僅僅過了一下油，連鹽都不撒。
這樣的菜，一般人都喫不下，還給神喫？
神是白癡嗎？
程咬金也想喫好喫的。他活着的時候，家中光廚子便一個班。
合着他當神了，就只能喫帶血的生肉，以及不撒鹽的魚？
沒這麼欺負神的。
明白了。
神廟的一角，一處微光弱了下去。
沒人知道，這兒曾經有過圓光術的存在。
“我是不是要準備一下禮物呢？”
而另一邊，文明神魂回了肉身，他覺得他應該爲程咬金的妻兒準備一下禮物，怎麼說自己也拿了人家10％的股份。
這可是10％的石油股份。是文明以真性情都會爭搶的好大一份產業啊！
現在，既然知道人家妻兒要來了，準備準備禮物，也是應該。
當文明與程咬金談妥了條件，接下來的談判……嗯，便“正式”多了。
當然，這個“正式”並不是指有律師，有公證什麼的。
他們一方是神，一方是政府，全都是法律之上的存在。所以……
“痛苦”“迷茫”“猜忌”“憎恨”……
黨爲國跟他說法，他自然就跟他們說道德了。
程咬金說：“每個人都麻木的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默默的承受着無盡的壓迫。”
他們說的，與他們交易的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至少外人看來是這樣。
但是，他們確實是在談判，正式的談判。
談判，有時候可以直接把物品擺在場面上說，像是黃瓜多少？哦，五毛。
又或者是黃瓜新鮮嗎？都可以。
但如果是問“黃瓜有沒有不帶刺的”，“有沒有粗一點兒”的，就不那麼適合直接說，需要一點兒技巧了。
他們現在也是。程咬金確實是想要產業的，但他不能直接說，這是犯天條的。
所以他只能順着天條說，比如現在的人道德品質敗壞啊！自己身爲神，是應該降臨引導他們的。
巴拉，巴拉，說的很多。
一般人甚至都不會明白他確切想要的是什麼？
而這就需要程咬金的技巧了。談判的技巧。
當然，程咬金嗎？武將，混世魔王來的。你要指望他心平氣和，不加威脅的挖牆角。那麼，最好懷疑一下這貨是不是程咬金，他是不是被換人了。
神的世界，變個形是很容易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