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極限跑酷 >第一章 心理治療
    一架龐巴迪挑戰者850私人飛機正在太平洋的上空翱翔,一道亮麗的尾線劃過,雲層漸漸變得稀薄了起來。

    飛機裏。

    陳獨生輕輕地睜開了雙眼,柔和的黃色光芒讓他的眼睛有些不太適宜,微微皺了皺眉頭,半響之後眼前終於恢復了正常,眼前的光景衝入眼睛,機艙內佈置豪華,一張桌子,上面的木架上擺着一瓶紅酒,桌子的對面是一張沙發,上面坐着一個人。

    一道聲音從對面的真皮椅子上傳來。

    “你醒了?”

    陳獨生輕輕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神冷漠地看着對面那個熟悉的面孔,沒有任何回答的慾望。

    那張無時不刻都十分欠扁的臉,讓他心頭一陣火大,俊美且壓抑的臉龐,彷彿有一股魔力一般,囂張半分,低迷半分,妖異,而又溫和。

    “燕!流!火!”

    陳獨生從牙齒中擠出幾個字,雙眼狠狠地瞪着面前這個人,那張熟悉的臉,正是那個一起商量着給隊伍投資的燕流火。

    燕流火看着陳獨生的樣子,沒有發怒,反而是輕笑一聲,拍了拍桌子,倒了一杯紅酒,自酌自飲了起來,說道。

    “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你自己的隊伍一開始就是一個謊言?”

    陳獨生沒有說話,冷冷地看着燕流火。

    “一個沒有在任何賽場上展露頭角的隊伍,一個連季度賽門票都拿不到的隊伍,你覺得有人會給你投資這麼多錢,正常嗎?我很奇怪,爲什麼明明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會想不明白這個,或者說……你根本就是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富二代?”

    燕流火的笑容在陳獨生的眼裏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陳獨生的心頭一疼,那日藍河的話,彷彿是一把鋼刀一樣在他的心頭胡亂地攪動着,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他的確是一個厲害的跑者,但是並不是厲害的教練,他不過是自私地幫別人做決定而已。

    “你是不是以爲你自己是一個跑者,能夠做到那個地步,大家就可以和你一樣到那個高度?不得不承認,你這個年紀,比大多數人都要有魄力,但是你還是太小瞧這個社會了,也太小瞧跑酷需要的時間了,你可以在兩年的時間登上那個頂峯,但是他們不行,這就是現實。”

    “你來這裏該不會就是爲了諷刺我的嗎?”

    半響,陳獨生漸漸恢復了平靜,燕流火既然來了,那就肯定是帶着另外一個目的而來的,而他也相信燕流火會告訴自己的。

    “當然不是。”燕流火輕笑了一聲,他輕輕拍了拍手,身後走出來了一個脣紅齒白十分可愛的小蘿莉,真是陳獨生曾經見過的他的妹妹。

    “你已經病了,上一次你爲了逞一時之勇,在現實中和別人進行跑酷比賽,本來以爲是穩贏的局面,最後卻被人陰了一道,腿部受傷,在醫院治療後本來是沒有大問題的,隨時都可以返回賽場的,但是在你康復過程中卻出現了諸多問題,幻痛,噩夢,各種東西,我說得對不對?”

    “嗯。”

    陳獨生點了點頭,那一次他受傷的原因他很清楚,因爲隊伍的原因而出現了一些爭執,而後來孫毅挑釁其他隊伍的人而引發了矛盾,當時的隊長是他,他必須站出來,然後接了對方在現實中的比賽邀請,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場地上跑酷,而本來是穩贏的局面,卻被一個偶然的陰招

    給翻船了。

    不過比賽中並沒有所謂的陰招不陰招,只要能贏且不違反比賽規則,所有的策略都是可行的,所以陳獨生也只能認栽,並且拒絕了後來他父親去查人的想法。

    他唯一一個知道的,便是恩將仇報的孫毅,那次事件的背後,隱隱約約有他的影子,這也是他對孫毅毫不留情的原因。

    “醫生束手無策,康復中心所有專家都沒有辦法,之後你在國內也接受過很多有名的心理醫生的治療,但是收益甚微,最後就只能去學校了,對不對?”

    “對。”

    陳獨生看着燕流火那種表情,大概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所以你的父親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夠幫你治療,而後來你去學校後發現的一切都是我們可以安排的,爲了你能夠自己調整好心態,你的腿傷其實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而你的心裏素質很強大,我以爲你可以自己調理好的,但是後面你卻走進了一個誤區,所以我必須終止這個過程,開始直接面對面的治療,對於對你的欺騙,很抱歉。”

    燕流火略帶歉意地道歉了一句,旁邊的小蘿莉也過來鞠了一躬,陳獨生搖了搖頭,心裏那股火氣已經消散了大半。

    “你說我走進了一個誤區,是什麼意思?”

    “你以前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很少用自己的權力爲自己謀取利益,特別是對於你喜歡的跑酷這個圈子裏面,但是後來你成立了隊伍,不斷地利用自己的身份謀取便利,而在易文那裏得到資料是第三次,凡事不過三,我也基本確定你沒有辦法自己恢復,所以就過來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你最近做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燕流火輕輕搖了搖杯子裏面的酒液,那個模樣讓陳獨生想起了學校旁邊的那個夜晚,晚風吹拂,燈火輝煌的酒吧裏面,坐在對面的燕流火也是這般,眼神緊盯着酒杯,神色卻不經意地透過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是的,以前基本上是一個星期做一次,現在基本上閉上眼睛就可以感受到那種噩夢,而且現在我的腿在不做夢的時候也會疼。”

    陳獨生沒有任何隱藏,燕流火就是他父親爲他找來的心理醫生,雖然他之前在欺騙自己,可是他也明白,這樣下去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回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中,只能是害人害己。

    “是一個什麼樣的噩夢?能仔細說一說嗎?”

    “很黑,很大,也很空洞,就好像是宇宙一樣,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很恐慌,很害怕,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什麼。”

    陳獨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而燕流火的眉頭也漸漸凝重了起來。

    “自己?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知道自己在夢中身處何處嗎?”

    “不知道。”陳獨生回答。

    “好了,我已經大概明白了情況,不過我看了一下你在國內進行治療的一些資料,那些醫生說你有很強的防備意識和堅強的意志,你以前是否接觸過心理學的內容?”燕流火繼續問道。

    “有過,自學,以前在訓練自己的意志力的時候看過相關的書籍。”陳獨生點了點頭。

    “好,等到了地方我再對你進行治療,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罷,燕流火拉開了機艙的門走了出去,而看着燕流火離開的背影,陳獨生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世界漸進又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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