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大人,他醒過來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響起,躺在疑似牀鋪上的四目梟,在腦海裏拼命回想,約莫數秒纔想起聲音的主人,正是那日忍者學院走廊上遇見的兩名雨忍中的散雨。
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靠近,手上似乎拿着什麼東西,然後臉頰上傳來輕微的擠壓,厚厚的鏡片又回到四目梟的眼前,模糊不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清晰。
“霰雨先生呢?”視野迴歸的四目梟看着戴着呼吸過濾器的雨忍,埋怨道:“這個混蛋,居然想連我一起毒死……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你不必去找他了……”開口的是散雨,而不是山椒魚半藏。
四目梟困惑的看着這位面上無須的雨忍,小心的問道:“他死了?”
“一把利器從後背穿過,刺破了心臟……”滿臉悲容的散雨點了點頭,雙眼盯着躺在病榻上的四目梟,又補充道:“霰雨就倒在你身邊……”
“我很抱歉……”四目梟看着山椒魚半藏的雙眼,試圖從眼神中讀出些情緒。可惜什麼也沒讀出來,就要被呼吸過濾器遮掩的臉龐一樣,讓人無法窺探其面部的表情。
躺在病榻上的四目梟放棄了這些徒勞的行爲,充滿愧疚的說道:“我什麼也沒幫上……”
“好了……”宛如雕塑一般的山椒魚半藏開口了,冰冷的言語似乎在訴說主人的心情,從呼吸過濾器裏飄了出來:“四目梟……說一下有用的東西,比如你爲什麼沒有毒死?”
“你是個聰明的小傢伙,我很看好你……”山椒魚半藏那對堅毅的眼睛,泛出些許淚光,這位半神大人頗爲憤怒的說道:“不要試圖欺騙我,四目梟……此時的我,只是位痛失愛徒的老師,我無法保證會做出什麼……”
“知道了”四目梟情不自禁的嚥了一下口水,毫無隱瞞的說道:“霰雨先生和我遇到了埋伏,是火之國的木葉忍者……”
“怎麼可能?”散雨發出了質疑,說道:“木葉忍者潛伏在雨隱村,就爲了襲擊你和霰雨?”
“不是我,而是霰雨先生……”四目梟糾正了一下散雨的話,看了眼山椒魚半藏,見他又如雕像一般不發一言,只好硬着頭皮繼續說道:“確實是木葉忍者,因爲襲擊者我認識……”
“咯吱……”山椒魚半藏的雙手攥成了拳頭,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咯吱聲,沉聲命令道:“繼續說……”
看着隨時暴走的山椒魚半藏,四目梟生怕這位半神一拳打碎自己的腦袋,心裏不住的祈禱道:“五帝三皇保佑,讓我安全渡過這次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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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襲擊者是木葉三代目火影,袁飛日斬的徒弟大蛇丸……”頓了一下,四目梟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施展結界困住我們的可能是大蛇丸的兩名夥伴,同爲忍術教授弟子的自來也和綱手姬……”
“在我和同伴來雨隱村的路上,我們遇到了襲擊,結果我們身受重傷,是大蛇丸,自來也和綱手姬救了我們……所以我才覺得另外兩人可能是施展結界的傢伙……”
山椒魚半藏對質疑不斷的散雨吩咐道:“散雨,不要打斷四目梟,讓他繼續說下去……”
“大蛇丸和霰雨先生在結界裏一番廝殺,霰雨先生用計破了大蛇丸藏匿的替身樁,並且用水填滿結界,製造了個超大型的水牢,限制了大蛇丸的忍術,佔據優勢的霰雨先生放出了許多鯊魚,可惜大蛇丸憑着體術和神兵,漸漸扳回劣勢,於是霰雨先生就施展了毒術……”
“至於我爲什麼沒死,是因爲大蛇丸給了一粒藥丸……”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山椒魚半藏,除了咯吱響的拳頭,整個人一動不動。
緊張不已的四目梟咽喉蠕動,在散雨懷疑的目光注視下,硬着頭皮繼續開口道:“做爲活命的代價,大蛇丸讓我日後替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後來我就中毒暈了過去,霰雨先生怎麼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在四目梟驚恐的目光下,雙拳握得咯吱響的山椒魚半藏鬆開了拳頭,冷聲說道:“雖然我是個很喜歡提拔後輩的人,可是我還是雨隱村的首領,爲了證明你沒有說謊,你必須接受忍術的拷問……”
“我真得沒說謊,你不信……”盯着眼神冰冷的山椒魚半藏,四目梟無奈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我也只好接受忍術拷問……”
雖然內心裏很牴觸忍術拷問,但是看着山椒魚半藏現在的狀態,四目梟只要敢拒絕,要麼被雨隱村首領當場格殺,這還是幸運的死法。要麼被山椒魚半藏打得快死,然後丟給雨忍們慢慢拷問,那時候大概就沒人在意四目梟的生死,什麼十大酷刑,什麼入腦搜魂,只要能榨出有用的情報,這幫人肯定無所不用。
“很明智的決定……”山椒魚半藏對身旁的散雨吩咐道:“帶他去暗部,接受忍術拷問,若是一點虛假,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散雨?”
“半藏大人放心……”散雨瞥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四目梟,冷聲說道:“到時,我會讓他體會到什麼是生不如死……用他來祭奠霰雨的亡魂……”
“咕嚕……”聽了兩人的言語,四目梟將口中黏液咽回胸腹中,慶幸自己剛剛沒試圖說謊,而是直接坦白。可是一想到要遭受忍術拷問,淪爲魚肉,任人刀俎。
心中頗爲不快的四目梟,便掙扎的從牀上坐起身子,看着山椒魚半藏和散雨,鼓起勇氣質問道:“我若有一句虛假,甘願不得好死,但若是句句屬實,又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