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張恆許芷晴 >第1020章 黑奴?
    方纔被找出的那七人,只有四人,是神族僞裝,黑霧散開後,露出迥異於修行者的氣息。

    而剩下的三人,不過是有些易容罷了。

    或許他們易容,也並沒有惡意,只是有些難言之隱,但是紫輕侯卻問也不問,直接出手,便直接將他們擊殺。

    他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繼續慵懶的躺在牀上,享受着自己的溫柔鄉。

    但是在場之人,卻是心中一凜。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張恆。

    他的假丹之術,只能瞞得住化神之下,碰上化神,一眼就會被看穿。

    所以,他絕對不能經過紫輕侯的鑑定,唯一能選擇的,便是相信白供奉。

    二人高舉古銅色令牌。

    飛舟之中,傳來一股力量,將令牌收走。

    “咦。”

    此人似乎因爲二人的令牌而有些驚訝,但是下一刻,他卻還是吩咐道。

    “你二人登上來吧。”

    二人對視一眼,直接登上飛舟。

    墨離和墨朵朵坐在飛舟邊緣的椅子上,看到二人,鬆了一口氣,耽擱了這麼久沒見到他們,還以爲出了岔子。

    但誰也沒有想到,二人登上飛舟之後,直接便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上前,一左一右攔住二人。

    “跟我們來。”

    獨孤勝看着墨朵朵的方向,說道。

    “去哪裏啊,我就要在這裏。”

    金丹修士眼中露出嗤笑之意,冷淡說道。

    “這裏不是你們該待得地方。”

    獨孤勝指着其他人,說道。

    “那爲什麼他們在這裏。”

    金丹修士不耐煩了,直接開始推搡。

    “你們當然不能和他們比。”

    獨孤勝還要在說什麼,卻被張恆拉住。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很顯然,他們被白供奉給坑了。

    這個老傢伙,當真是夠心狠手辣的。

    在兩個金丹修士的監視下,二人來到了飛舟的甲板中間,其中一個金丹修士掐動印決,甲板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漆黑一片的洞口。

    “你們,進去吧。”

    獨孤勝非常不爽。

    “你有沒有搞錯?讓小爺進這裏?”

    “讓你進去就進去,費什麼話。”金丹修士一腳踹在獨孤勝的屁股上,直接把他給踹了下去。

    二人旋即看向張恆,眼中滿是逼迫之意。

    張恆看了二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跳了進去。

    就在他剛剛進去的時候,甲板上的縫隙便合攏了。

    甲板之下,一片漆黑,與世隔絕。

    “草,放小爺出去!”

    獨孤勝氣急敗壞,開始鬧事,想要撞個窟窿衝出去。

    但卻只是做無用功,甲板被禁制給封鎖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獨孤勝擋住,讓他白白的耗費氣力。

    “別鬧騰了,你這樣做是沒用的。”

    甲板之下,響起一道慵懶的聲音。

    雖然底下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卻沒有什麼影響,張恆看了過去。

    原來甲板之下,早就已經有了不少人,一眼望去,少說也有數百。

    不過這數百人,大部分都在沉睡,像是被打暈了,只有少數人清醒,方纔說話的,就是一個大鬍子粗獷男子,抱着雙臂,靠在牆壁上,嘴裏叼着一根枯草。

    “大鬍子,你怎麼知道這樣做沒用?”

    獨孤勝問道。

    “因爲我們這些人,早就嘗試過,若是能夠打破禁制,我們早就出去了。”大鬍子聳了聳肩膀,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認命吧,得罪了蓬萊,就是這個結果。”

    “你們都是得罪了蓬萊,才被關押到了這裏?”張恆抓住了重點。

    “蓬萊何等尊貴,我等豈敢得罪,只是內心尚存三分血性罷了。”大鬍子嘆了一口氣,說道:“譬如說我,祖傳一柄飛劍,對我來說,見到此劍,就如同見到我去世多年的父親,可惜,卻被蓬萊弟子盯上,我以畢生所存靈石爲代價,卑躬屈膝,只想保住祖傳飛劍……奈何,此人卻不答應,他不僅拿走了我的靈石,奪走了我的飛劍,更尋了一個由頭,將我關押到了此處!”

    邊上一個瘦弱修士自嘲一笑,說道。

    “你那算什麼,我與我妹妹本是凡人,機緣巧合下踏上修行路,相依爲命,但是我妹妹卻被蓬萊執事看中,欲要讓她做道侶……若是此人真是良媒,也就罷了,能攀附蓬萊,是我的幸運,可是,此人窮兇極惡,且姘頭衆多,我妹妹跟了他,定將受盡委屈,於是,我自然不願,就被關在了這裏,還不知道我妹妹,如今如何了。”

    說到最後,他的拳頭重重的砸在牆壁上,滿臉都是憋屈。

    張恆擡眼去看,許多人都感同身受,很顯然,他們大多都有同樣的遭遇。

    “怎麼說呢?蓬萊這次的大動作,不僅僅要招人才,招苦力,更要招賣命的炮灰,我們這些與蓬萊有怨的人,自然是炮灰的不二人選。”大鬍子冷笑兩聲,說道:“我們都是沒有前途的可憐人,指不定過幾日就要死了,所以你們,也就不要再鬧騰了,抓緊最後的機會,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獨孤勝哪裏能坐得住,直接便開始罵娘了。

    “狗孃養的白供奉,小爺我可沒有得罪你啊,拿了小爺我的好處,竟然還要坑小爺我?”

    “白供奉?你說的是黑心賭石坊的白供奉?”大鬍子來了興趣,說道:“你與他結怨了?”

    “狗屁結怨,這老混蛋拿了好處不辦事……”獨孤勝咬牙切齒,將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大鬍子卻是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種事情的確是白供奉的風格,太正常了,他要是不這麼做纔是奇怪。”

    “怎麼說?”張恆問道。

    “很簡單,那幾塊石料是他巧取豪奪得去的,他口口聲聲打着刑律長老的旗號,若是你二人沒有本事也就罷了,可你們卻偏偏有驚人的賭石術,說不準有朝一日,還真的就被刑律長老看中,到時候若是捅出此事,他定然沒有好下場。”

    大鬍子憐憫的看着二人,說道。

    “遇上那個傢伙,只能算你們倒黴!”

    獨孤勝聞言,更加憤怒了,氣的咬牙切齒,到處亂竄,破口大罵。

    張恆倒是平靜,直接就在大鬍子身邊坐下。

    “沒有想過反抗嗎?”

    反抗?

    幾乎所有還清醒的人,都發出嗤笑之聲。

    “你是說反抗蓬萊?”

    他們大力的搖頭,覺得這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張恆也搖頭,他覺得更加荒謬,蓬萊如此欺人,可是這些傢伙,竟然就認命了。

    “我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如果說其他登上蓬萊的人是苦力,那我們應該就是黑奴,死了一點也不心疼的那一種。”大鬍子拍着張恆的肩膀,希望他認清楚現實。

    但張恆卻並不認命,他的心思沒有人知曉。

    獨孤勝鬧騰了幾個時辰,倒是也累了,坐了下來,氣喘吁吁。

    許多人的目光都看着他,只覺得獨孤勝很奇怪。

    很多人第一反應也是鬧騰,但卻是大哭,大悲,祈求,悔恨。

    唯獨獨孤勝,從頭到尾都是破口大罵,簡直沒有把蓬萊放在眼裏。

    他的這種鬧騰方式,與其他人可完全不同。

    以至於,讓衆人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事實上,獨孤勝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並不絕望,他和張恆一樣,多少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豈會就這麼容易放棄?

    飛舟已經啓動,也不知在雲海裏行駛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安之色,這就到了蓬萊嗎?

    甲板上的人,最先下去,被分配到了各處,之後,才輪到衆人。

    一線陽光,從縫隙中投了下來。

    衆人陸續走出,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

    “這就是所謂的蓬萊島?”

    張恆心中喃喃。

    就在這個時候,在蓬萊島中,忽然間傳來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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