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這滿地的儲物袋,你打算怎麼處理?”
柳雲煙看向前方,那一地茫茫的儲物袋,臉上露出抹笑意。
能讓血羽樓和三絕府,同時喫上這麼大的虧,她還是頭次看見。
“你先幫我清點一番,我只要靈玉。”
林雲輕聲說了一句,轉身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
這來去匆匆,當真沒個影子,柳雲煙和其他人見狀,連忙急道。
“去去就來。”
林雲隨意一笑,沒有多說。
潘悅和韓飛收拾,還有一人,林雲可沒忘記。
眨眼之間,少年消失在幾人眼前,柳雲煙若有所思,大概猜到他要去什麼地方。
心中不由閃過抹驚訝,這林雲倒是睚眥必報,惹到他一個都不肯放過。
離營地十里之外,茂密的山林間,有一片空曠之地。
撐天枝葉遮擋下,半點陽光都無法落下,白日裏也是陰森一片,格外可怖。
在那陰氣森森的空曠之地,有一座瀰漫着寒氣的陣法,陣法節點由近千枚三品靈玉鑲嵌其中。
核心處,擺放着許多龍巖鼠的頭骨。
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青年,陡然間吐出口鮮血,面具之下,臉色慘白。
“林雲,我必殺你!”
他眼神透過面具,陰冷無比,迸射出冰寒的殺意。
龍巖鼠鼠王,那陰玄境大成的妖獸,是他耗費精氣和心血以陣法牽引,方纔勉強操縱。
本想着,讓鼠王大殺四方,狠狠蹂躡一番柳雲煙等人。
卻沒想到,在林雲面前,一劍就給斬了。
其中雖然有這鼠王在掙扎中,無法動彈的原因,可這等實力還是讓他心中大驚。
鼠王一死,冷逸瞬間就遭受到陣法反噬,傷的不輕。
當下閉目調息,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呼哧!
可沒過多久,這陰森之地,突然響起一抹微風。垂落的樹葉微微顫動,調息療傷中的冷逸,猛的睜開雙目。
擡頭看去,就見前方古樹上,無聲無息站着一名青衣少年。
“林雲!”
冷逸頓時心頭狂跳,萬沒料到,這林雲居然如此之快,就找到了他?
可惡,怎麼回事?
韓飛和潘悅兩個廢物,還有血羽樓、三絕府那麼多的弟子,就阻止不了他片刻?
若早知如此,他哪裏敢待在原地療傷,早就逃之夭夭了。
“居然沒跑……也好,倒是省了我些許時間。”
林雲神色平靜,淡淡的說道。
無論對方走與不走,當林雲決定要殺他之時,對方就已經是死人一個。
比起潘悅和韓飛,這冷逸的手段太過古怪,萬不可留。
“狂妄!”
冷逸怒喝一聲,其雙手結印,渾身真元涌動,那座下陣法突然爆出鬼哭狼嚎之音。
下一刻,其周身堆積的頭骨了,瀰漫着濃濃黑霧,猶如一尊尊地獄中蹦出來的惡鬼,朝着林雲鋪天蓋地的落了過來。
林雲看也爲看,從樹上一躍而下,擡手間,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伏魔印,以劍伏魔!
嘭!
只一拳,便將這些頭骨,盡數轟碎。剎那間,數不清的碎屑,唰唰落下,其中陰冷的黑霧蕩然無存。
“林雲,我們後會有期。我發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償受到萬鬼噬心,生不如死的滋味……”
伴隨着聲聲怪笑,陣法中央的冷逸,身軀一點點霧化。
眼看着,其頭顱也霧化,變得若隱若現。
林雲目中寒芒一閃,擡手間將葬花劍,緊緊握住,揚手一揮。
咻!
一抹銀色劍芒,伴隨着嘹亮的劍音,風馳電掣,驚鴻般掠去。
咔擦!
冷逸將要霧化的頭顱,當場飛落出去,在地上滾出老遠。
狂風驟起,劍之所向,一排排古樹以極爲誇張的方式傾斜彎曲,無法正身。
像是有無形之力,牢牢壓制。
等到林雲收進歸鞘,這些撐天古樹,才豁然彈了回來。
“殺我?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身形朝前閃去,林雲張手間,毫不客氣將陣法中的千枚三品靈玉,盡數收入囊中。
至於冷逸的頭顱,已無心去管。
血骨山脈外,潘悅正神色焦急的等待着什麼人。
“冷逸還沒來,怕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約定好的匯合之地,遲遲不見人,韓飛忍不住說道。
潘悅臉色頓時顯得十分難看起來,遲遲未到,十有八九,怕是死在林雲手中了。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能。
“這林雲,真是膽大包天,幽雲老鬼的弟子也敢殺?就真的不怕死嗎?”
潘悅神色陰霾,咬牙切齒的說道。
冷逸是他請來幫忙的,死在宗門外,那幽雲老鬼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潘兄,以幽雲老鬼護短的性子,殺不殺這冷逸,他都不會放過林雲吧?”
韓飛心中冷笑連連,這潘悅也好意思說,不想想那幽雲老鬼是什麼人。
如果他是林雲,也不會放過冷逸。
潘悅擡頭道:“你在那小子手中,吃了這麼大虧,能咽得下這口氣?”
韓飛瞥了眼潘悅,淡淡的道:“我現在有些明白,殘劍閣的人,爲何不參合這趟渾水了。堂堂準霸主級勢力的弟子,和散修一般做派,何等丟人。眼下,還被人給反過來搶了,這口氣就算不嚥下去,又能如何?難道,還想着宗門幫自己出頭嗎?”
如此屈辱之事,別說想着宗門幫你出頭,能讓宗門不懲罰就是萬幸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幽雲老鬼交代吧,這老傢伙發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韓飛懶得在理會潘悅,領着三絕府的弟子,迅速離去。
“可惡!”
潘悅氣的渾身發抖,可心中卻是百般無力。
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逼的下跪求饒,可又能怎麼辦。
如果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去招惹林雲。
……
浩瀚無盡,宛若湖泊的江面上,浪濤洶涌,一波波巨浪時不時驚天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