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上九清天 >第二十八章 林間詩會,一人少
    在他人怪異目光中,方士越發覺得羞愧。

    雖然現在他的目光與周圍那些人的目光無二。

    正是清晨,本想尋一安靜地方吐納的方士卻意外地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卻是高升。

    高升正怪異地揮舞着手中長劍,在空地上轉着圈。

    若將其成是劍法,更像是一種不知名的舞蹈。

    只是跳舞之人是一微胖男子,實在尋不出半點美感。

    “高兄,你在幹什麼?”他終於是忍不住,上前便要拉住對方。

    但高升卻渾然不覺,聽見方士的聲音頭也不回地道。

    “原來是方兄,方兄有所不知,此爲某座仙山傳承下來的降妖劍術,對妖邪之物有奇效。”

    雖然此人膽,但對於鬼魅妖邪之物卻有着一種執念。

    就算日常交談也半句離不開鬼魅二字。

    雖儒門祖訓明言鬼魅之不可信,但在澹州這地方也不會有什麼多大問題。

    大抵只會覺得那讀書人是瘋了。

    而如今聚集在此地的人們也不過是看個熱鬧。

    方士輕輕搖頭,便要折身離去。

    卻忽聞邊上一人嗤笑一聲。

    “什麼降妖劍術,這世上若是有妖邪,何不來我面前容我一觀?不過是瘋言瘋語,倒是高大才子莫要忘了,今晚的詩會務必與我等討教一二,若是爽約,哼!”

    順着聲音看去,卻見話之人正是昨夜見到的三個書生之一。

    現在是白,總算是見着了那書生容貌。

    不過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長得並不出衆,甚至有些寒酸。

    一身白袍上還清晰可見幾處補丁。

    應該是一寒門弟子。

    方士自認爲與他同處於寒門,卻也不知道爲何他會如此針對自己。

    昨夜發生的事情實在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自然也不好就這般聽之任之。

    既然結下了樑子,方士自認爲不會任人宰割。

    當即輕笑一聲。

    “心中怨懟,便是妖邪。晨間舞劍,便是斬卻心中一切雜念。”

    “方大才子卻是好一副伶牙俐齒。”

    那人聞言,陰厲的目光落在方士身上。

    宛如餓虎。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

    方士拂袖便要離去,卻再聞身後那書生的話語響起。

    “希望方大才子今夜切莫讓我等失望了,若是今夜不曾讓我等滿意,此事怕也不會那麼簡單地結束。”

    “自然不會讓你們失望。”

    他本不願做無謂的爭鬥。

    但對方咄咄逼人,卻是不得不爭了。

    “再多問一句罷,這位兄臺身後之人又是誰?”

    “單純地看你不爽,哪裏還需要什麼身後之人。”那人冷笑。

    方士也不多做辯解。

    只是輕笑着。

    “看你昨夜衣冠端正,話中未帶絲毫憤怒。顯然是有備而來,又如何是夜間吵得睡不着尋事那般簡單?”

    口中如此着,方士兩眼卻是微眯。

    在他的眼中,面前書生頭頂正被一種淡藍色的霧氣縈繞。

    也不知其真實面貌。

    只是方士下意識地覺得那淡藍色霧氣有些詭異,非常人可以看見。

    看樣子那書生也並不知曉自己被某種東西纏身。

    原本以爲離開了衡山便算是離開了種種詭異,但現在看來那些詭異根本就是充斥在四周無法躲開。這讓方士頭疼的同時,倒也有了幾分認命的想法。

    未等那書生多言,便已經邁着步子離去。

    那書生看着方士離去的背影眼神陰沉,卻也不過是冷哼一聲,退入人羣中迅速不見了蹤影。

    ……

    正是皎月初升。

    原本寂靜的園子裏卻燈火通明。

    疏影之下人頭攢動,是一個個穿着白色長袍的書生。

    那些書生各自圍聚在一起,倒也頗爲安靜。

    有的自顧自地斟酒,有的卻是閉目養神。

    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過是來這裏參加詩會。

    一部分人已經開始與友人暢飲吟詩。

    但還有一部分人卻聚在某處犄角。

    他們沉着臉,雖然面前擺了酒水,卻未沾染分毫。

    就算有一些書生想要加入他們的坐席,他們也不過冷眼以待,讓那些擅自加入的書生悻悻離去。

    在他們所在位置的正中央,卻是猶如衆星拱月一般坐着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雖是一副書生打扮,但渾身卻透着一股不屬於讀書人的英氣。

    彷彿是一柄出鞘了半點劍鋒的利劍,隨時都能驚豔四座。

    他們在等待着某個人的出現。

    只是還未到半盞茶的功夫卻忽見那英氣的年輕書生起身,對着四周抱拳行禮。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諸位現在此地等待,我稍有不適,先行退出了。”

    “李公子慢走。”

    座下衆人行禮,看着那位喚作李公子的年輕書生離去,臉上稍有憾色。

    那位李公子是他們花了大代價請來,只是如今卻未等到其發揮作用便離場。

    又是一陣風來,吹得人渾身不禁一陣哆嗦。

    終於有人冷哼。

    “那位大才子怕是不來了罷。”

    “當真是可惜了,不過這次就算他真有什麼才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到時候與他討教的人就我們幾個,最後的結果還不是我們了算。”

    “哈哈……”

    不知不覺已經是一杯清酒下肚,當初聚在一起的初衷似乎都已經被他們忘了個乾淨。

    幾聲歡笑,卻並未持續多久。

    就在他們都以爲不會再有人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卻忽聞一陣驚叫。

    緊接着便見一人罵罵咧咧地從某個方向走入衆人視線。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身形微胖的年輕人。

    此人的出現引起了不的騷動,畢竟此處是詩會,向來都是文人安靜地探討各自文學見解,或者展露自身才華而舉行的酒會。然而如今出現之人形貌粗鄙,實在難以將他與文人混爲一談,唯有那一身與其他讀書人差不多的白袍穿着隱約預示着對方身份。

    “……方兄坑我,明明瞭與我一起來此地,卻不知道去了何處,當真是罪大惡極,實在是可惡!”那人跌跌撞撞地四處亂竄,最終還是在一羣人中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笑着臉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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