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用什麼方法都紋絲不動。
彷彿門後有一股力量正在阻止他們離開此地。
這讓方士絕望。
眼看着前方黑色兵甲將他們圍住。
他不禁顫慄,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長劍指着前方數百兵甲。
一聲怒喝。
“有本事就來啊!”
“吼——!”
陰風呼嘯。
一道黑影迅速出現在方士面前,兵甲的長矛朝着他的心口一刺。
方士抵劍折身,無意間看見兵甲之內,卻沒有見到人影,只有一片黑暗。
這些兵甲莫非裏面都沒有東西不成?
方士心中更加膽寒。
雖方纔那一吼讓他徒增不少的氣勢。
但也耐不住如此多的陰兵。
也不知那姑娘如何。
正如此想着,視線卻瞥到少女的方向。
少女第一時間放棄抵抗,卻是已經乖乖束手就擒。
隨後陰兵也不過是將她捉住,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讓方士不禁長嘯。
“白姑娘,你這是……”
“方兄莫非不清楚,放棄抵抗還有一線生機啊。”
“姑娘從未提及……”
“哦……看來是我忘了。”
方士心裏苦澀。
卻見一道寒芒閃過。
竟是一支箭鏃,不知從何處飛來。
待方士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箭鏃已經插在肩膀。
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放下手中長劍。
陰冷氣息讓方士意識變得有些模糊。
最後似乎聽見那些陰兵的吼聲。
逆賊……
似乎是如此稱呼方士。
隨後他便沒了知覺。
只是隱約聽見少女的叫喚。
便閉上了眼睛。
……
於黑暗中,看見一束光亮。
身體開始回暖。
待方士再次睜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渾身被鐵鏈捆縛着。
肩膀上疼痛未曾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四下打量,才知道是身處一座牢籠,地上塵土冰涼,不遠處還蜷縮着一道嬌弱的身影。
牢籠外懸浮着燭火,偏偏未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這裏是何處?
那些陰兵爲何將他帶到這裏?
以及那聲陰兵的嘶吼。
這讓方士心中難以釋懷。
理智讓他保持冷靜,察覺到邊上並沒有守衛等人後,便將身子朝着少女的方向挪動。
正要夠到少女裙襬,卻忽地聽見一聲冷哼。
本趴在地上的少女竟是緩緩從地上坐起身子。
一雙眸子戲虐地看着匍匐的方士。
方士分明注意到,她的身上並沒有絲毫被捆縛起來的痕跡。
“白姑娘……你沒事吧?”
“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倒是方兄讓我大開了眼界,居然可以在被那些陰兵如此對待後依舊沒有丟了性命,看來那些陰兵背後的人應當也不似普通妖邪那般瘋魔……或許他是……”
“白姑娘就別再取笑我了。”
對方士來,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
“卻不知白姑娘知道如今這是什麼情況,是否還有離開此處的機會?”
“離開的機會應當是有的,不過是橫着出去與站着出去的區別而已。”方士問了當下最要緊的問題,而少女也給出了廢話一般的答案,“我比方兄要醒得早一些,那些陰兵似乎把我們丟到此處後便從未來過。”
“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方士苦惱。
若是沒有人從外面協助,便只能寄希望於少女擁有逃離此處的力量。
但少女果然讓方士失望了。
她搖了搖頭,也是苦笑。
“如今也只能等着抓我們來此的人可以儘早與我們見上一面,到時候不論是生是死,就都是定數了。”
“本是爲了來此尋找續命之法,白姑娘……看來今日是要一起死在這裏了。”
“什麼不吉利的話呢,總有機會活着離開的,方兄且稍待便是。”
雖然如此着,但方士也聽出少女少女語氣有些虛浮,顯然是自己也未能確定即將發生的事情。
“不過白姑娘若是方便,可否將在下身上綁着的東西解了。”
方士如此着,在他身上捆縛着什麼,只是此處陰暗,纔剛剛醒轉渾身僵硬,對四周的感觸也較爲遲鈍,看不清是繩索還是鐵鏈。
若是普通繩索大概可以輕鬆解開,但若是鐵鏈子……恐怕就要困難得多。
“這可不是普通的繩索,雖解開很容易,但若是幫你鬆開了繩索,不定他們馬上就會出現!”少女並沒有解開方士身上束縛的意思,只是忽地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帶着不知名的笑容,“不過如此裝束倒也適合方兄,不知方兄是否也這麼覺得?”
“姑娘就別再開玩笑了……”
兩人正着話,卻傳來一陣有序的腳步聲。
從幽邃甬道盡處走來兩個穿着兵甲的身影。
兵甲之內漆黑,甚至都看不見裏面究竟是否有人。
其中一個兵甲打開牢籠大門,朝着裏面的兩人招了招手,而另一個兵甲卻是拔出了腰間長劍,直至方士。
少女似乎看懂了他們意思,將方士身上繩索解開。
兩個兵甲夾着兩人,離開了牢籠。
一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方士心中平靜,四下打量着,卻發現此處應當是一座石砌的城堡。
若是當初記憶未有差池,他站在城中央的時候,正巧看見一隅有一座比其餘建築都要高出不少的古堡,那古堡陰森,讓方士不敢多看一眼。
……
穿過迴廊,便來到一處寬闊的大廳。
大廳正上方懸着幽幽燈燭。
兩側站着許多甲冑。
而它們簇擁着一座腐朽的座椅。
座椅上正坐着一人,只是此處燈火昏暗,看不清面容。
“這鄴州……許久未曾與活着的生靈來了,此番卻是讓吾好等……”
沙啞的聲音響起,聽上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話語中卻帶着鋒芒,每一個字都讓方士心中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