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自己竟然要被小白嘲弄。
同時也惱火這老道士不講道理。
原本老道士在他的心裏就已經形象全無,現在更是有些記恨上了。
雖然都說修道者將錢財當做是身外之物,但方士如今卻仍舊算是半個俗世之人。
對於錢財之物自然是要比任何修道者都要看重。
對於這種俗物他從來都不曾有所淡然處置。
便冷眼看着老道士。
“前輩這般戲弄在下,不覺得羞愧嗎!”
“小友的心性尚且修煉得不到家,怎的才經歷了這些便如此急躁地想要與本座清算了,還有小友……既然已經拜入本座山門,日後便要以師尊稱謂本座,也要與這些凡人一般……至於小友所說之事,因果便是如此,若是不服,儘管靠拳頭說話。”
雖然嘴上這樣說着。
但似乎篤定了方士不會當着大庭廣衆的面動手。
甚至只留給他一個背面。
“前輩當真是貪得無厭……”
“本座可是兩袖清風,小友謬誤了。”
老道士一邊與方士傳音,一邊這手裏的寶鈔已經堆疊了深厚。
便分開一大半放在身側。
繼續向他的學生們收取所謂的結緣之物。
方士看着老道士這般模樣。
卻是心中忽地生出一計。
便俯身要將地上的寶鈔拿出一些。
忽地聽前邊老道一聲沉重的咳嗽聲。
“那個……女娃子,既然拜入了本座門下,便是本座弟子——現在命你將本座的福緣全都搬到本座閉關之處,就是方纔本座與爾等結緣之所。”
方士俯身的動作僵住。
而小白的笑聲卻是再也無法憋住。
甚至讓那些凡人弟子們也全都聽見了。
小白的笑聲也只是持續了數息。
便戛然而止。
反倒是一臉嚴肅地對老道士拱手行禮。
“師尊說得是,弟子去去就來。”
“嗯,很好。”
老道士頷首。
便轉頭看着小白走到方士近前,將地上的寶鈔給搬了起來。
同時老道士的視線再次與方士交匯在一起。
方士看得分明,老道士的嘴角微微揚起。
顯然是很高興。
而方士卻眉頭微皺,看着小白拿了地上寶鈔,朝着他們原先走來的方向走去。
那裏是老道士的房舍所在。
據說是他閉關的地方。
小白當真要拜這個老道士爲師不成?
想到這裏,方士卻是心裏有些無奈。
他不知道小白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反正如今他卻是已經開始後悔起來。
“諸位倒是運氣好。”老道士已經轉身朝着一衆弟子說教,而那些弟子們給的福緣也基本上都給玩了,“這位小兄弟,還有剛纔那個小丫頭——他們都是本座新收的弟子,與爾等不同……他們都是本座親傳弟子,學了真正的仙人神通,日後爾等也要學着這兩位弟子勤加修煉,日後成仙指日可待!”
此言一出,方士便感覺到數道羨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方士終究還是有些虛榮。
誰又不願被如此矚目呢?
只是不管怎麼說,被那個老道士如此講着,方士心裏卻怎麼也有些隔閡。
他是否當真要拜入老道士門下姑且不論。
被這樣說來,豈不是他學的本事都是這老道士教的。
“若前輩是在下師尊,這十年下來修爲道行會不會見長在下不知,不過這臉皮倒是一定會厚不少。”
“小友能這麼想,是本座之幸啊。”
方士傳音。
卻被對方的回答惹得一點脾氣都沒了。
只能興致闌珊地看着面前一衆凡人。
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未過多久,老道士終於揮手讓那些凡人安靜。
竟也開始認真地教習起來。
“今日本座出關,便再教你們我長桓觀裏的成仙法術第二十一式……”
“在這之前,你們要將前二十式鍛鍊一遍!”
“是,師尊!”
震耳的話語再次傳入方士耳中。
便在他面前,一衆凡人開始揮舞拳腳。
雖不知那什麼長桓觀成仙法究竟會不會讓人成仙。
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
這什麼成仙法絕對能鍛鍊人的身體。
除了鍛鍊身體之外,卻是什麼都辦不到。
若說是拳腳功夫,每一招都漏洞百出。
若說只是花拳繡腿,但看着這些凡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用力,讓人又不好意思評判。
正想着就這樣看下去。
卻聽老道士又輕咳一聲道。
那些凡人動作戛然而止。
“做的還不錯,但還不夠……既然今天你們有緣得見……那便讓你們新的師兄爲你們演練一遍劍法,好好長見識,不到你們師兄的劍術造詣,切記莫要道出自己的師承,就算不經意間露了功夫,也切莫說是本座弟子!”
正說着,卻是單手一揮。
於老道士掌心突兀地出現一把木劍。
袖裏乾坤!
這法術可不多見。
直到此時方士才覺得對方還有些不簡單。
此術就算是小白都不會。
更不用說方士了。
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老道士已經將木劍遞給他。
放在他面前。
“小兄弟去露兩手吧,作爲他們的師兄。”
“師兄?”
“我長桓觀向來是達者爲師,不論年歲只論天資,小兄弟作爲他們的師兄剛剛好。”
老道士如此說着。
卻是讓方士面色更加陰沉。
他不知曉對方在賣什麼關子。
就算傳音入密,也得不到對方任何迴應。
眼看着邊上的一衆凡人竊竊私語。
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方士也只好冷哼一聲,接過木劍。
來到空曠地帶。
看着一衆凡人,心裏卻生出一些悲哀。
這些人都被騙了。
這個老道士只是一個騙子而已。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