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耳邊守陽師兄的話語卻是未曾止住。
“師弟快些將東西給搬走,接下來師兄我會將一衆師弟師妹們帶去修煉。”
“可是師兄,那邊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一邊說着。
方士已經將目光落在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卻見在遠處那座巨大香爐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圍着一衆人。
香爐原本就是上香的地方,圍着人也是正常。
但那些人卻只是在邊上議論,並沒有上香的動作。
那裏究竟是……
“不管發生了什麼,待會兒再處理也是一樣,師弟既然做了我長桓觀的弟子,長桓觀裏的一些規矩還請師弟務必遵守,在一些事情上還是莫要頂撞師兄的好。”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這句話卻是守陽當着一衆人的面親口說了出來,顯然也是有些不耐煩了,“難不成是這箱子太重了,要師兄幫你?”
“……不勞煩師兄了。”
雖然心裏頗有怨言。
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只是想着待會兒也許會稍稍讓那兩個外門弟子多等一些時間。
畢竟昨天便答應了那二人要傳授給他們修煉法術的方法。
若是今日晚去。
雖說他們也不一定會做出來什麼讓方士難堪的事情。
但難免會被他們說一些不甚好聽的話。
抱着箱子朝着觀主閉關的那座房舍走去。
只是道中,又將箱子放了下來。
看着箱子四個角都貼了一道符。
若是強行將那四道符撕下來便還原不上去了。
方士纔有些悻悻地重新將其抱起。
四下張望了片刻,發現小白並沒有跟着他一起過來。
心裏難免有些失望。
如今他的袖裏乾坤術還未到火候,從箱子裏面搬出來一些東西還能趁機拿一些彩頭。
也不知是爲什麼。
在那天過後方士便覺得自己心裏的某個結被解開了。
一下子沒有了束縛。
有一種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暢快感覺。
若非在他的心裏仍舊有着不少的理智,甚至都想直接捲了三種法術直接從這長桓觀離開。
只是究竟爲何會有如此想法。
就連他自己也不曾知曉。
或許是因爲對於自身變化的後怕,這些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裏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守陽師兄也是這麼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怎的今天卻變得這麼惹人厭……”
“那兩個人應該已經等在約定的地方了吧?尋不到我的人,估計已經罵出來了。”
“外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心中諸般雜念之後,回過神來。
便已經站在了那座房舍的門前。
此處名義上是觀主閉關的地方。
只是打開房門,望向裏面卻不見一人。
只有一個灰色的蒲團孤零零地擺在垂下來的半透明白布後方。
四處書架上還放着堆積了灰塵的書籍。
也不知道都寫了一些什麼東西。
在重新看向那幾排書架的時候,方士的洗禮便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着那守陽師兄如此差遣自己。
自己現在隨便地看一兩本書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只是若真的這般做了,一旦被守陽師兄知曉或許又要被嚴厲地說教一番。
好歹方士也是讀過書的人。
但在於人說教的方面,卻覺得怎麼也比不過那位守陽師兄。
似乎是想得有些太多了。
在回神的時候,便已經手裏拿了本書架上放着的書籍。
只有熟記和一側蒙着灰。
就算是這樣,樹上的書封也不見任何可以被稱作是書名的東西。
只是簡單地寫了個似乎是時間的記號。
一丁丑年。
這是什麼時候?
凡間沿用的是陳國建國的那一天開始推廣的陳國曆。
就算是修道者也大多隻知曉陳國曆。
一些修道門派中也有使用各自紀年的東西。
但大多都太過繁瑣。
方士也只道這所謂的一丁丑年是某個過去的年代。
翻開第一頁。
上面的字跡寫得工整。
只是書頁泛黃,許是因爲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有太多的地方辨認不出來究竟寫了什麼。
只是從其中零碎的片段中方士還是能夠看出。
這本書似乎只是單純地記載了一些事情,只屬於長桓觀的一些事情。
比如在某一頁上就寫了。
“……蒼生大吉……羣龍無首……利戰兵……不利出世……”
“……東勝星墜,仙人轉世於小國……不得輪迴……”
“……封印,我長桓觀當以此警戒,切莫貪功冒進,以免墮入邪道,心魔蝕體一說……滄海月伏誅”
直至翻到最後一頁。
上面所寫的大多數都是某些預言之類。
或者是一些關於此處的祕辛。
“莫非此處都是這種書籍?”方士眉頭微皺,卻是將手中書籍放回原處,又拿出了另外一本書籍,“有趣,這長桓觀裏莫非還真的出了什麼仙人不成?當真是有趣……若此書上記載的都是真的,小白或許還真的能在此處尋到成仙之法。”
他最先想到的是小白。
或許是因爲過去一直在想着的緣故。
只是看了拿出來的第二本書。
封面上寫着四字:二丁丑年。
“……災厄重臨,內亂……切莫繼續解開封印……滄海月伏誅”
“……第二開陽星現世……”
不知不覺間,卻是翻動了已經有足足五本書。
其中記載的東西或許大相徑庭。
大多數都看不懂。
對於過去長桓觀內一些前輩的預言,方士也不知曉這些是否是真的準確。
什麼星出現了,又有什麼星消失了。
這些方士不會。
就算當年接觸過一些祭祀禮儀,那也只是照貓畫虎,只是應付當初的大考。
從來都沒有精通過。
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