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的行動本就沒有任何規則可言。
或許在他們自己的眼裏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本心。
但他們的心卻是早已經亂了。
就好比現在的老道士。
正一臉嚴肅地站在自稱是閉關之所的房舍內。
在他面前站着兩人。
卻是方士與小白。
“今日發生之事實屬突然,我長桓觀居然會碰上這種事情……實在是不能忍了!”
“所以師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大早地連吐納都還沒有完成,方士便被自己的師兄守陽拉到了這裏。
順帶還將小白也帶了過來。
然後守陽師兄就變成了老道士。
老道士只是一個勁地嘆氣,說着一些聽上去嚴肅的話語,但仔細想想後卻發現,老道士除了感嘆之外再也沒有說起任何有用的事情。
究竟發生了什麼?
到底有多嚴重?
一概未說。
“若是老前輩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我便不做停留了。”
一側小白輕笑着。
沒有任何責怪老道士故意拖延時間的意思。
只是在暗示若是再不說出來,便要離開。
但老道士卻扭扭捏捏地一點也不乾脆。
方士見狀卻是輕咳一聲。
“師尊若是不方便說出口,那便不用說了,弟子可以先去修煉……等師尊什麼時候願意說了再叫我一聲。”
“等等!”眼看着方士要轉身離開,老道士終於大呼一聲,將他給叫住,“年輕人怎的一點也不知道穩重,日後難成大器!”
“師尊要說了?”
“這個嘛……”
“弟子告辭。”
“吾徒,本座是來給你安排今後修煉任務的。”老道士冷冷地說道,卻是已經坐到了蒲團上邊,“修道嘛,終究還是需要在凡塵中走一遭的,凡塵可窺大道……所以本座計劃讓吾徒可以在山下的小鎮裏歷練一番,就比如……先給本座掙個幾十萬兩白銀如何?”
“師尊看來是還沒有睡醒,不若先閉關一段時間如何?”
方士冷笑。
如此態度實在是他覺得對方在故意刁難。
在山下歷練還好說,掙個幾十萬兩……那還不如直接去搶錢來得實惠。
這老道士想錢想瘋了吧。
不禁感嘆。
“胡鬧!”
只是老道士臉上的認真表情看上去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卻是振振有詞。
“本座讓徒弟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其道理,比如說……對了,錢財乃是凡塵中重要之物,唯有知曉如何獲得,才能知曉何謂凡心,知曉了凡心,才能窺得大道。”
“可弟子這些天還要修煉法術,無暇分心再作他用。”
“吾徒莫要謙虛,你的能力本座還是瞭解的,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老道士未曾給方士任何可以反駁的機會,卻是直接決定了日後方士的計劃,“爲師與你保證,就算是在山下也一定有精力修煉,甚至在凡塵有了感悟能更快地觸及大道。”
“可是師尊,弟子不願……”
方士還想再爭取一下自己的意願。
但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老道士卻是面色一板。
霎時一股可以感覺得到的冷冽氣息充斥整個房舍。
原本老道士這般言語,讓方士對其心中地位降到了最低點。
但現在被那股氣息震懾到,纔回想起來一件事情。
這老道士的道行高深。
就算是看上去老邁,也掩蓋不了其真實的實力。
而且老道士會的法術具有一定的殺傷力。
卻是面色微變。
原本要說出來的話也變得說不出口。
“這……師尊,弟子……”
“吾徒,可有什麼不滿?”
“……沒有,既然師尊這樣說了,弟子定然竭盡全力在山下歷練。”
“多鍛鍊也好,本座這都是爲了你好啊……”正說着,卻是身上的凌冽氣息消散無蹤,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另外本座還有一件小事要告訴你們,其實已經和吾徒無關了,但還是說一下的比較好……”
老道士微微頷首。
似乎在想着什麼。
最終還是輕嘆一聲。
一雙眼睛灼灼地看着方士,“長桓觀又死了一個人,還是外門弟子……這外門弟子叫什麼來着,不管了……總之那滄海月又開始行兇了,這一回沒有和前幾次那樣一個月動一次手,實在是蹊蹺,所以這些時間裏吾徒也要多加小心,切莫着了道。”
“師尊應該……會保護我的吧?”
方士輕笑着。
雖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稍稍有些驚訝,同時也覺得這老道士有些本末倒置了。
關乎自己性命的事情纔是頭等大事吧,怎的到了他嘴裏倒是變成一件小事。
但老道士卻是搖頭。
臉上的笑容不減。
“吾徒不需要擔心,身邊不是還有個手段了得的小姑娘嘛,安全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可是師尊爲什麼……”
“這段時間本座要去外出訪友,長桓觀裏發生了那麼大亂子,自然是不能繼續留在此處任由事態發展,本座會去請幾個幫手來,共同商討對策。”
聞言方士微微頷首。
但隨即想來,卻是心裏暗道不妙。
若是說老道士要外出,豈不是到時候長桓觀裏只剩下了他一人?
就算小白能保護得了他。
但如果此番小白都護不得他周全了呢?
老道士只說小白定然能護他周全。
又是如何保證?
“行了,吾徒速去收拾行囊,下山修煉去罷!”未等多想幾時,老道士便朝着方士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看樣子還有些不耐煩,不大願意方士待在此處太久,“記住了啊,本座給你三年時間,三年時間裏賺取白銀十萬兩對修道者來說,應該不難吧。”
“可是師尊……”
今天似乎是觸了什麼眉頭。
每當方士想要說一些話的時候,都會被莫名其妙地打斷。
這次也是一樣。
未等他說完,卻是忽地眼前一陣恍惚。
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已經站在了房舍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