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場紅人 >077 原來是你乾的?(一)
    這些人手裏的存單其實就是股金證,這個事實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既然自己不是儲戶的身份,而是股東身份,那麼,道理就很簡單,自認倒黴,就像李春雪說得那樣:好比投資做買賣一樣,買賣賠了,就要承擔風險,相比本金來說,那一點利息算什麼?到頭來還要感謝政府呢,好歹政府還保住了他們的本金,就是不保本金他們也沒有脾氣,打官司都贏不了,本來就是願賭服輸的事,誰讓你開始盲目投資了?

    所以,人們由最初的憤怒,變成了順服,最後變成了感激。焦大爺拿着自己“失而復得”的兩萬塊本金幾乎掉下眼淚,一個勁地跟裏面的工作人員說着感謝的話。

    至此,這些期望着能有更高利息回報的人們,到頭來不但沒有拿到高利息,反而連最低的活期利息都沒有拿到,基金會,給亢州的老百姓普及了一次金融的基本知識,只是學費太昂貴了,基金會兌付老百姓本金的工作,就持續了三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最後一個把錢存進基金會的人,是三年以後才領到了本金。

    第一批現金很快就兌付完了,還有無數人在等着第二批、第三批的兌付。

    彭長宜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以來,張懷以他年輕力壯爲由,讓他重點盯着北城基金會的清理整頓工作,而張懷自己,則以身體不好爲由,盯着問題相對小很多的南城基金會,儘管這種分工只有他倆清楚,但是南城有事仍然要找彭長宜。彭長宜就跟一個救火隊員一樣,東奔西突,忙活在這兩個基金會之間。

    北城,的確傾注了彭長宜太大的心血,他除去沒有親自帶人上門催款外,幾乎所有與之有關的事情都幹了,抄家、起草還款協議、找刺兒頭談話,凡是難啃的骨頭都留給了他,他天天嘴皮子磨的起皮,天天泡在北城基金會。沒想到,令人頭痛、一團亂麻般的北城基金會的清理整頓工作,居然走在了南城的前頭,而且工作非常有起色。這裏,的確有彭長宜的心血和汗水。

    北城不僅是他曾經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仕途的起點,他的確不想讓北城這項工作癱瘓,況且目前黨委書記缺位,林巖暫時主持工作,他當然希望林巖能借助這次事件,有一個好的表現,最好能順利上位,所以,就盡心盡力地幫助林巖,解決基金會的問題。儘管他知道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爲在鐘鳴義時代,林巖沒有特殊貢獻,是很難得到提拔的,他完全有可能以林巖資歷淺爲由,從而壓制他。但也不能說林巖就沒有出頭之日的可能,畢竟江帆還是市長,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如果條件成熟,哪怕是等價交換也是能交換出位置的,關鍵是林巖先得苦練內功,帶領北城平安度過眼前的危機。

    但是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市委不給北城派新書記來,也是引發了人們許多猜測。有人認爲這是考驗林巖的時候,也有人認爲是任小亮的問題還沒有最終的答案,這個時候就免了他有點不通人情,也有人認爲是亢州黨政一把手在暗暗較勁,更有人戲說,這是鐘鳴義在變相“吸儲”,看誰最終送的禮多,誰就是北城未來的書記。

    彭長宜倒是認爲一個市委書記,就是再自私也不會拿政治開玩笑的,況且北城是亢州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地理位置重要,眼下顧不過來考慮人事問題倒是真的。儘管基金會不是鐘鳴義眼前唯一的工作內容,但是由此牽扯出許多事情,不得不讓他心煩,還有任小亮,被帶走後一直沒有個說法,所以北城的書記當然不能那麼快就易主。

    作爲林巖,眼下的處境也很尷尬,幹好了無功,幹不好有過,平安解決基金會危機,是唯一的選擇。乾的再好未必就是自己上位,說不定給誰幹了呢,但是幹不好或者出了事,有可能就會被追究責任,所以對於林巖來說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不求有功,但求平安無事,是他眼下最大的心願。至於上位問題,他連想都不敢想。

    彭長宜不知江帆是不是私下教練過林巖,因爲最近總是和林巖接觸,差不多天天見面,就少不了說些私房話,彭長宜也把自己的意思跟林巖說了,林巖非常認可他的觀點,林巖說:“我還記得我剛給市長當祕書時,他對我說得話,他說,我們都需要成長。所以,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任勞任怨,因爲這是一個過程,成長的過程。”

    那一刻,彭長宜覺得林巖身上有着江帆的理想色彩。也可能是他長期跟着部長的原因,他覺得自己行事風格和部長很接近,直接、實用。所以,他永遠成不了理想主義者,但是他非常敬仰有着理想色彩的人,在和林巖一起戰鬥的日子,他覺得林巖是一個不錯的苗子,是和江帆一樣有着理想色彩的人。

    這天,由新成立不久的亢州反貪局和基金會清償組的主要成員,參與了審問師小青的活動。

    新任檢察院反貪局副局長吳海鷗,也是一名女同志,原來是檢察院檢察科長長,長得非常漂亮,是檢察院出了名的院花,她曾經和師小青、姚靜、還有古卓,被人們稱爲亢州城的四朵金花,因爲漂亮,所以引人注目。

    鐘鳴義來到亢州後,一改樊文良時的工作風格,大膽啓用了多位女性幹部,使她們走上主要領導崗位,吳海鷗就是其中的一位。儘管檢察院是垂直領導,但是地方對其仍然有組織權利,她的出位,就像當年的師小青一樣,同樣引發過人們許多的猜測。吳海鷗專門受理師小青的案子,這天,一大早,她就帶着兩名檢察官,趕到看守所,對師小青進行第一次的審訊。

    清償組有關人員也到場了,但卻是在另一間屋子旁聽,並不參與審問。

    張懷對鐘鳴義這麼高調的審問師小青很是有看法,他認爲敢這麼高調行事,就說明鐘鳴義什麼都不會沾上,只是苦了待罪小羔羊了。

    其實,從師小青自首那天起,彭長宜就是這麼認爲的,只是他不便於和張懷交流這些看法而已。

    早期,亢州看守所和拘留所都在一起,中間只隔着一條水泥路,水泥路的左邊就是拘留所,右邊則是看守所。根據犯罪性質,師小青被羈押在看守所裏。

    彭長宜本不想來旁聽,但是張懷非讓他來,還說讓他驗證自己的預言是否準確。當漂亮的反貪局女副局長身着嶄新筆挺的制服,神色莊嚴地和另外兩名檢察官走進審訊室的時候,彭長宜就出來了,對於這樣一個毫無懸念的審訊,他也沒有多大興趣。

    在院裏,正好看見從拘留所那邊走過來三四個,其中打頭的是所長陳樂。陳樂一見彭長宜,臉上馬上就笑開了花,緊走幾步,握着彭長宜的手說:“我還想,今天會不會在這裏看見您,您果然來了。”

    彭長宜說:“你可是胖了,這可不行,在省隊練的本領是不是丟了?”

    陳樂說:“丟倒是沒丟,我剛去那邊轉了轉,相中一塊場地,準備騰出來搞訓練用,前面那個小操場太小了。您的眼睛可真是夠毒的,我剛稱了體重,就長了五斤,就被您看出來了。”

    “那也是不運動鬧的,如果運動五斤也長不了。”

    陳樂說:“最近拘留所來了這麼多人,還不夠操心的哪,哪有時間運動啊?”

    彭長宜說:“你們局不是給市政府打報告了,要把兩個所分離開,到那時你就輕鬆了。”

    陳樂說:“說實在的,我真願意分離出去,太操心了,您看看去,最近都人滿爲患了,各個號子是人擠人,再來人都沒地方塞了,進來的全都是跟基金會有關聯的人,我們正常收容的的人都沒地方擱了。”陳樂突然想起什麼,就又說道:“沈革出去了,他在這裏可是一點屈都沒受。”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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