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場紅人 >053 送老胡(三)
    彭長宜聽老顧這麼一說,眼淚流的更歡了,他一邊擦着淚,一邊說道:“你不知道他有多麼可憐……”

    老顧:“那麼多高級領導爲他操心,也夠風光的了,原來怎麼就沒看出呢?”

    是啊,在許多人眼裏,老胡就是一個看大門的,恐怕都沒人正眼看他一眼,就是因爲這個,彭長宜更加覺得他這個人身上有種特殊氣質,既可憐,又可敬!

    痛痛快快地位老胡流了一陣子眼淚後,彭長宜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靜靜地出神。

    窗外,已是秋色滿目,萬物枯萎凋零的季節了,彭長宜想起了江帆,想起了丁一,想起了徐德強,他甚至想到了葉桐,還有那個暗戀黑雲的麻醉師,又想到了錦安對三源班子到底要做怎樣的安排,誰能來三源主政?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是一激靈……

    顯然,關於三源未來主政的人選問題,是不需要他操心的,但有些人和事,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從腦海裏突然冒出來。

    前些日子,彭長宜給葉天揚打過一個電話,問過葉桐的情況,葉天揚只是說她一切都好,學習很順利,也許,作爲父親,他知道的只是這些,儘管他從葉天揚那裏要了葉桐的聯繫方式,但始終都沒有跟她聯繫過,也許,他和葉桐都需要時間來放下。

    有的人和事能放下,有的就永遠都放不下,就說丁一吧,他始終把她藏在心靈深處的某個角落裏,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她,有好幾次,彭長宜不放心,都想去閬諸找她,反過來想想,人家都不在意你,你何苦呀?作爲朋友交往,也總不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他江帆是這樣,丁一又是這樣,難道,他們心裏就都沒有他這個朋友嗎?

    老胡也跟自己玩失蹤,但是老胡玩失蹤彭長宜能理解,老胡有自己的苦衷,有他認爲的不方便,在老胡的內心深處,他始終都在保護着一個人,唯恐因爲自己的身份給這個人臉上抹灰,所以,他大都時候都是默默的把自己藏起來,哪怕對曾經的老部下,哪怕對彭長宜這樣的摯友。老胡這樣做,不光是爲了他要保護的人,也是爲了戰友們留下的那些孩子和家屬們,因爲老胡知道,只有樊文良走穩、走好,他和那些孩子們才能安好。

    這是一種大愛,是一種深沉的愛,是當今這個社會鮮有的愛!

    一想到老胡默默的付出,彭長宜的心就疼,這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啊!蒼天的確是不應該過早地把他交與秋風,大地的確不應該這麼急匆匆地他攬入懷中……

    歌者還在如泣如訴地唱着,彭長宜也是百感交集,這首歌,與其說是哭諸葛,不如說是彭長宜在哭老胡。

    老顧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就見他的雙眼紅紅的,就說道:“長宜,別傷心了,不是有句話叫死者長已矣嗎,老胡他去那邊過日子去了,你哪,也要把這邊的日子過好,多想想三源,多想想工作吧。”

    彭長宜一愣,不由地看了老顧一眼,他似乎從老顧的話裏聽出了某種弦外之音。在他的印象中,老顧是很少說這種話的,他從來不參政。難道,老顧也意識到了什麼?剛纔那個念頭又怪異地冒了出來。

    有的時候,某種念頭一旦從腦海中跳出來,就很難壓下去了。誰來主政三源?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都沒有琢磨過這個問題,他始終認爲,那是上級的事,上級派誰來,是不會徵求他的意見的,他只需要像部長囑咐的那樣,做好自己就行了。但是今天,這個問題卻是那麼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頑固地侵擾他的神經,他很奇怪,自己怎麼想到了這個問題,又怎麼這麼固執地想這個問題。

    自從鄔友福被雙規彭長宜主持縣委和縣政府全面工作以來,他從沒有想過誰來三源主政的問題,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超出這個範圍的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部長也是這樣告誡他的,但是,這個念頭一旦蹦出來後,他就按不下去了。

    有人說,當一個人長期處於一種混沌、疲倦、努力與枯燥相伴隨的時候,頭腦中往往會突然間涌現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這個念頭其實也就是人的腦海中的“竅”,當人成長到一定階段中才會產生竅,當這個“竅”出現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往往就是自己某扇心門的打開,這扇心門之所以打開,很多時候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結果。

    人爲什麼會成長?本質是因爲你正面臨一個沒有越過的坎,這道坎區隔了昨天的你和明天的你,也正是因爲“坎”先於你的存在,你要邁過,就必須要成長。所以,成長,是坎的代名詞。但不是所以成長起來的人都能邁過這個坎,這需要有很好的悟性,有很好的社會人脈已經自己過得硬的競爭能力。

    做官,就要有作爲,就要有擔當,做人也一樣,不要怕擔責任,不要怕擔風險。做官,要從“山在哪裏”到“山在那裏”,繼而翻山越嶺。

    一個人的成長和成熟,往往不是個體行爲,而成功,卻往往發自於個體,發自於個體的主觀能動性,儘管是一件小概率事件,但許多人趨之若鶩,其中,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實現。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