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官場紅人 >037 風雪夜歸人(二)
    看來,今天如果不說點什麼是不行了。他關了電視,放下遙控器,端起茶几上的一個杯子,一看是空的,又放下了。

    媽媽趕緊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白水,遞到他的手上。

    江帆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沉思了一下說道:“爸,媽,我知道你們關心我的婚事,儘管你們平時很少提起,但是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本來我想過段時間等事情有個眉毛後再跟你們說,既然您二老着急,我就先招一部分。我,的確有個中意的姑娘,我們也好了多年,但是因爲某些原因,一直都走不到一塊兒……”

    說道這裏,他有些心酸,皺起了眉頭。

    “爲什麼?”爸爸和媽媽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江帆苦笑了一下,說道:“過程您就別問了,反正您知道有這麼個事就行了,我現在正在努力,爭取早點把他給你們娶家來。”

    媽媽聽了,高興地說:“太好了,兒子,一定要抓緊。”

    爸爸沉思了一下,說道:“你說你們好幾年了,就是走不到一塊,什麼意思?”

    江帆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沒什麼意思,反正屬於好事多磨的那種吧,所以,你們就別操心我了,保養好身體,到時好抱孫子。”

    爸爸見他不深說下去,就不早問了,畢竟兒子有自己的思想,而是又是領導幹部,怎麼做他會明白的。

    此時,似乎媽媽從他們的對話中發現了問題,她又問道:“兒子,是不是你們有什麼阻力?”

    江帆說道:“目前什麼阻力都沒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阻力來自於她的內心。”

    “什麼意思?”

    江帆想了想,有些痛苦,他說道:“兒子因爲迫不得已的原因離開了她,把她一個人撂在了亢州,讓她飽受到了屈辱和痛苦……媽媽,別問了好嗎?”江帆緊皺着眉頭,他的確有些說不下去了。

    媽媽看出了兒子內心的痛苦,就點點頭,不再問了。

    一旁的爸爸卻說:“你說的離開,是不是指的支邊?”

    “是的。”江帆將雙肘放在膝蓋上,搓着手說道。

    爸爸和媽媽似乎離開掐算出了時間,兒子是支邊後離的婚,那麼也就是說……他們似乎明白了,不再說話了。

    江帆似乎揣摩出了爸媽的心理,說道:“她是個純潔的姑娘,而且我們對彼此都是真心的,有過很好的家庭教育,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兒子這輩子就認她了……”

    爸媽又互相對望了一眼,媽媽說道:“她是哪兒的家?”

    “閬諸。”

    爸爸立刻直起身,說道:“你不是說亢州嗎?”

    “是,她畢業分到了亢州,我走後,她也回閬諸工作了。我從內蒙回來後,跟組織提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來閬諸工作,有沒有職務無所謂。”

    “那你們中間沒有聯繫過?”

    “後來有聯繫,但是因爲某種誤會又中斷了聯繫,她爲了躲開我,也爲了照顧他爸爸,她就請了長假,跟爸爸去了新加坡,他爸爸退休後被新加坡一所大學聘去當教授。”

    “那現在你們……”媽媽小心地問道。

    江帆說:“現在,我正在努力,努力讓她重新接受我。”

    “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找?”

    “是的,他爸爸給她相中了一個老同學的兒子,這個老同學在省委宣傳部工作,她跟這個年輕人也是同學,但是她一直都沒談,後來這個同學去美國了。”江帆的心有些沉痛。

    媽媽想了想繼續說:“兒子,別煩媽,媽媽讓你們搞糊塗了,你說她一直沒談朋友,似乎還在等你,那爲什麼你現在回來了,而且是爲了她纔去的閬諸,而且現在也沒有任何障礙了,那爲什麼你還需要努力?”

    江帆看着媽媽,他的眼圈紅了,說道:“我剛纔說了,她不但是個純潔的姑娘,還是一個純粹的姑娘,是對感情很挑剔的一個人……”

    “那你這麼多年也沒再談?”爸爸忽然問道。

    江帆說:“我的確試圖想過要談,但是不行……”江帆說着,就站起了身子,來到陽臺上,往外觀看。

    媽媽還想說什麼,被爸爸用眼色制止住了。

    站在陽臺上,江帆半天都沒說話,想起往事,想起小鹿受過的那些委屈,他的確有些難受,望着外面,他才語氣深沉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大致情況,我相信,你們只要看見她,就會喜歡她的,她是一個讓人憐愛的姑娘……”

    看到兒子的眼圈紅了,當媽的就心疼兒子了,她說:“兒子,這個姑娘只要你喜歡,我們就喜歡,儘管你說的很簡單,但是我聽出來了,你們的確都很在意對方,媽媽支持你。”

    爸爸也說:“你也不小了,你們又好了那麼多年,想必是有感情了,你的私事我們原則上不干涉,爲什麼這麼長時間我不催你,就是怕催你催出毛病來,蘿蔔快了不洗泥。還是那句話,在慎重的基礎上抓緊就行了。”

    江帆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你們放心吧。”

    他從陽臺上走了過來,坐在媽媽的旁邊,說道:“媽,我爸爸的頭髮都白了,您的怎麼白得不多呀?”

    媽媽說“我不當家,所以不操心,咱家喫喝拉撒睡都是他管,他費心。”

    爸爸站了起來,說道:“真不容易,終於說了句公道話。”

    江帆笑了,他說:“等你們收拾妥當了,悶了的話,就到我那裏看看。”

    媽媽說:“開始不會悶,等我踏實了,要先去拜訪幾個老同學,我退休後的十多年間,就沒跟他們再見過面,也就是春節互相打個電話拜個年,趁着還能走得動爬得動,能見面就多見幾次,從去年開始,就有人着急走了……”

    媽媽是北京一所礦業大學畢業的,北京,自然會有她的許多老同學。江帆說道:“好啊,讓爸爸陪您去,免得你迷路找不到家。”

    爸爸說:“人家比我對北京熟悉,用不着我。我也就是在礦上當領導的時候,來北京開過幾次會,對北京,不如你媽熟。”

    “但這次來北京他是第一個支持者。”媽媽跟兒子說道。

    爸爸說:“從你畢業分到礦區我就開始追你,一直追到大西北,當然要追着你來北京了。”

    “哈哈。”江帆被爸媽的幽默逗笑了。

    告別了媽媽和爸爸,江帆開着車出來,在回閬諸的路上,他也是百感交集,看到了年邁的父母一天天地老去,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他們早就該享受天倫之樂了,而自己卻剝奪了他們的權力。好在有妹妹一家人的陪護,不然父母該是多麼的孤獨和寂寞。媽媽現在都不想辭去研究所的顧問工作,可能也是怕自己閒下來吧。

    快到閬諸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入冬以來,閬諸還沒降過雪呢,這應該是閬諸的第一場雪。

    中午肖愛國就說天氣預報傍晚有雪,果然準確。現代科技能提前預知天氣的變化,人如果也能提前預知人生的沉浮就好了。想到這裏,他忽然想起彭長宜說過的一句話:早知道尿炕就在篩子裏睡了。他不由笑了。

    路上的車都降慢了車速,小心地向前行駛,雪花在汽車燈光的照耀下,閃着金光,臨空蹈虛,有一種怡然可愛和清雅動人的美麗。

    他想起了丁一,因爲丁一跟他說過,要去參加同事孩子的滿月酒宴,於是,他亮起了轉向,慢慢將車子靠在路邊停下,給丁一打了一個電話。半天,她才接通電話。裏面是很嘈雜的聲音,估計酒宴還沒有結束。她大聲“喂”了一聲。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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