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祥一看來人,臉色頓時變了變,眼底閃過一抹猜疑,祖公公這個時候親自前來,莫不是皇上得知了郡主和世子的事情前來阻止?……
周圍的人羣一個個都退了開來,所有人看着一步步走來一身黑紅寬袍,手裏抱着一隻眸光幽綠的黑貓,臉上不輕不厚的粉恰巧遮掩了臉上的年紀,看起來連三十都沒有。
雙脣中心兩抹脣脂讓那張嘴猶如櫻桃一樣,卻偏偏給人一種妖里妖氣的陰詭感。
泛白的眉毛更是留了兩縷十幾釐米長的線條塌拉在眼角周圍,畫了淡淡暗紅胭脂水粉的眼顯出幾分不男不女的媚態,那麼含笑的走向葛青嶺和韋祥,怎麼看怎麼讓人寒顫。
“見過祖公公。”
韋祥和葛青嶺幾乎是齊齊開了口,聲音裏充滿了恭敬與畏懼。
這祖公公可是皇上的心腹之一,別看他看起來未到三十,實則已經近四十歲了,在宮裏就是馮公公也歸他管,不僅宮裏內務之事,甚至還負責了天牢的刑罰,手段極其狠絕,而且武功了得,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聽聞從小就跟着皇上身邊。
唯一一個敢在宮裏穿着隨意不受拘束的人,若不是那一開口的嗓音,以及衆人的稱呼,還真以爲是個陰柔般的女人……
祖殺細長妖媚的眼掃過兩人,笑容淺淺卻帶着幾分妖嬈的順了順懷裏黑貓的毛髮,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尖細似帶笑又似帶着陰冷之氣的字眼。
“乖~都在這裏做什麼?遠遠的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好不熱鬧~”
韋祥臉上閃過一抹遲疑,正想着怎麼措詞,旁邊的葛青嶺就開口了。
“回祖公公,世子讓人小的給郡主送了些錢財。”
雖然知道祖殺出現在這裏宮裏定然是知道了,可現下也不便當着衆人的面說的太明白,以免再次讓世子陷入非議當中。
韋祥同樣也沒有多說,保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附和的點點頭:“是的祖公公。”
祖殺細長的眼陰涼之氣若有似無的繚繞,眼皮上的胭脂水粉似乎顯得越發詭異了幾分,看似妖嬈卻極爲彆扭的撫了撫垂落的眉毛,笑容淺淡又帶着一分詭異。
“郡主和世子這對小冤家倒是挺有趣的,這兩天可把瀝陽帶的越來越熱鬧了,行了,雜家也不與你們耽誤時間了,你去通知郡主跟雜家走一趟吧,陛下要見她~”
韋祥在見到祖殺的時候就多少猜到了,所以見祖殺看過來也沒有太多意外,只連忙應了一句就讓人去請蘇木君去了。
一時間,將軍府的大門口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靜默當中,之前還喧喧嚷嚷的百姓們一個個幾乎是本能的閉了嘴,誰也沒有吭一聲的,就那麼看着那抹暗紅妖里妖氣的身影怡然自得的遊走在一箱箱紅木箱子旁。
時不時的伸出蘭花指挑動紅木箱子上捆綁的繩子,手指拂過,嘎嘣一聲,繩子毫無預兆的應聲而斷。
看到這裏,衆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就是韋祥和葛青嶺也規規矩矩的保持着沉默,看着祖殺舉止隨意的打開一個個箱子,面帶笑意的左看看右看看。
衆人擡眸看去,只見門內一道輪椅軲轆軲轆的轉動而來,輪椅上靠坐的是一個身着紫色華衣腳踩銀靴的美麗少女。
是的,猶如冬日暖陽一般明媚動人的美,一種暖暖的自然流露出的美麗,並不是讓人一眼驚豔的美,而是一種讓人身心舒服如暖陽流水一般的美。
只是這美麗的小臉上肌膚雖然太過白嫩晶瑩,讓人驚豔,卻也同時帶着病態的毫無血色的蒼白,而巴掌大的小臉上的一雙眼眸,微微半斂着,讓人窺視不到分毫,只能遺憾的猜測,這雙眼睛該是怎樣的靈動?
輪椅之後是一個身着黑衣的俊毅青年,可是眉眼旁一道猙獰的刀印卻破壞了這份俊美,給人一種無端的冷寒肅殺之氣。
不是鳳夜是誰。
祖殺眸光遠遠落在少女身上,細長的眼底陰涼的氣息微微暗涌,這還是自八年前的宮宴之後他第一次見這小丫頭。
確實是長大了,只是怎麼看,怎麼有種不同尋常的詭異感,讓他看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祖殺的眸光落在蘇木君的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是了,就是這張臉。
雖然有着病患該有的蒼白,卻太過水嫩剔透了些,絲毫沒有臥牀八年該有的病容。
葛青嶺同樣深了眼眸,這小丫頭前兩天可還蹦躂的管世子要銀子,怎麼轉眼間就一副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是演給誰看?!
葛青嶺心中莫名騰起一股警惕,多少明白一些世子爲何會在這丫頭手上吃了虧,這丫頭看着太過邪乎了。
而周圍原本保持沉默的平民百姓,在見到蘇木君出來的時候,終於又開始了小小的騷動。
“原來這就是淳瑜郡主啊,還真是好看。”
“看起來暖暖的,讓人就想寵着,也難怪陛下當年會如此喜愛小郡主。”
“咦?你們有沒有發現晉安候府的小小姐身上的氣質跟小郡主有些相似……”
“別說,還真有幾分相似,不過我覺得還是小郡主身上的氣息更舒服。”
“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
……
祖殺在周圍的議論聲中,緩步走到了從出現就未真正擡過眼的蘇木君身前,陰柔一笑。
“小郡主真是越發水嫩可人了,不知是否還記得祖公公啊?”
尖細的聲音頓時讓蘇木君全身雞皮疙瘩抖了抖,這才擡眼神色淡淡的掃過眼前之人,那一身妖嬈的身段,那不男不女的陰柔裝扮,自以爲妖嬈魅惑,實則人不人鬼不鬼看得讓人寒顫。
手中懷抱一隻通體漆黑的黑貓,那綠油油的貓眼帶着幾分陰森詭異,讓他整個人的氣息越發陰涼鬼魅。
還別說,這人是蘇木君看了上一世記憶中少見的記憶猶新的一個。
楚皇的心腹,手段冷酷殘忍,又武藝高強,整個楚國幾乎沒有人敢招惹他,因爲除了楚皇,這人誰都不放在眼裏,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讚譽,就是忠心,對楚皇的忠心。
別忘世人都叫着他公公,其實他那玩意兒可沒丟,還好好的在着,只是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