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雪和季君月兩人同坐桌案旁對着一堆摺子勾勾畫畫,偶爾交談兩句,那安靜和諧的畫面太過美好,讓走進來的小靈子都有些不忍打擾。
季君月伸了一個懶腰,擡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小靈子,出聲問道:“怎麼?”
小靈子聽言連忙道:“娘娘,太后娘娘派了溫嬤嬤來請娘娘去菊園。”
季君月側頭看了看遠處的沙漏,倒也沒再耽誤,她不急着去除了想給那羣少男少女多過幾分鐘美好時光外,還有就是踩王玉璃一腳,現在人已經踩到了,自然沒必要再耽誤。
而且她人雖然在長興宮,可是菊園發生的一切都被她和秦瀾雪看在了眼裏。
想到那個可愛的小太監,季君月出聲道:“一會兒將菊園裏對太后回話的那個小太監調過來跟着本宮吧。”
“是。”
小靈子雖然不太明白什麼叫跟太后回話的小太監,不過還是第一時間應了下來,稍後再去查探便是。
季君月轉頭笑睨着秦瀾雪:“跟我一起去?”
秦瀾雪直接站起來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季君月,牽着她的手就朝着殿外走去。
奏摺回來批就是了,他可不能讓阿君被人給欺負了。
季君月本來是打算讓秦瀾雪待在長興宮她自己去的,不過既然秦瀾雪不放心,那就一起吧,上回九國盟會既然給她看了一場戲,那麼這一次她也讓阿雪看一場戲好了。
季君月和秦瀾雪來到菊園外時,就聽到了裏面吟詩作對附庸風雅的笑音,季君月幽幽一笑:“這個太后倒是會玩。”
“太后孤單寂寞,或許也該給她找幾個男寵。”
秦瀾雪一本正經的話音頓時將季君月逗樂了,也讓跟在身後的鳳夜梁鈺以及小靈子等人眼角抽搐不止,面色頗爲僵硬。
鳳夜和梁鈺或許覺得秦瀾雪是在開玩笑,可是小靈子等一衆宮人卻知道,他們的皇上絕對是認真的!
爲了不讓自己再受到什麼刺激,小靈子趕緊讓守在門口的宮人通報。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一聲通報,頓時讓菊園裏的聲音戛然而止,數百人這人都還沒見到,就連忙跪地請安。
“臣子/臣女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歲……”
秦瀾雪走進來的步伐微微一頓,眉頭聚攏,顯然對衆人的請安還是不滿,不過想到阿君體內有同命蠱,他們生生世世性命相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牽着季君月一路越過人羣,也不去太后所在的地方,直接走入了與之對立,遙遙相望的涼亭之中。
等兩人落座後,小靈子纔不急不緩的代替秦瀾雪讓衆人起身。
衆人也是起身後才偷偷朝着涼亭看去,這一看,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眼底溢滿了滿滿的震撼與驚豔,下一刻不自覺的就癡迷了起來。
因爲那對璧人實在太美,美得不似凡人,似仙更似妖。
兩人都穿了同一顏色的衣裳,高貴的暗紫色摻雜着矜貴的黑,帝王一身暗紫龍袍上繡着金紫色的飛龍,領口以及腰帶都是矜貴的黑色,將他整個人襯托的越發尊貴逼人,清絕靡麗。
而帝王旁邊的女子,暗紫色的衣裙無論是花紋還是顏色都與帝王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女子身上的是裙子,而且衣裙上繡着的不是飛龍,而是鳳凰。
同樣清貴優雅的讓人自行慚愧不說,甚至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衝動。
王玉璃見兩人居然如此無視自己,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看着對面十多米之外的涼亭中猶如神仙眷侶一般恩愛絕色的男女,眸色一暗,說不清是複雜還是陰冷。
不過這樣的神色只是一瞬,下一刻便被慢慢的厲色所代替。
“皇帝這是把哀家當擺設不成?!”
詞嚴厲色的話語頓時讓衆人醒過神來,紛紛退讓到一旁,再不敢去多看一眼。
瞬間,從紅豔的花圃這端到對面的涼亭,一路平坦不見任何一個擋路的人影,四周倒是站滿了人,靠近的都站着,遠處的因爲離得遠,不少人不是尋了個位置坐下來事不關己,就是尋了個高處看戲。
“所以?”
這不淺不淡的反問頓時讓王玉璃聽得心中一哽,整張俏臉狠狠一僵,轉瞬就鐵青一片,壓制着怒意咬牙切齒道。
“難道皇帝和皇后不該先過來向哀家請安?!”
周圍一衆人也是被皇上這不鹹不淡的反問弄得一噎,眼底錯愕一閃而逝,不少人甚至差點失態的噴了,好在因爲氣氛有些微妙,沒有人喫東西。
這皇上實在是……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簡直太會氣人了,看看太后那鐵青的臉色……
秦瀾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纔開了口。
王玉璃見到秦瀾雪那悠哉的模樣,臉色越發難看了,一口白牙差點沒被咬碎。
以前她覺得這逆子蠢笨膽小惹人厭惡,現在卻覺得,眼前這個狂妄乖張、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更可恨!
然而王玉璃卻不知,秦瀾雪開口的話更加讓她恨不能掐死這個逆子!
“太后這是怪罪朕和皇后不懂孝道?”秦瀾雪擡眸睨了王玉璃一眼,很是慷慨的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太后覺着哪家女兒好,朕就準了那家的兒子入清寧宮陪伴太后。”
嘶!
衆人仿似見鬼一般的瞪大眼睛看着涼亭裏似仙似妖的絕色帝王,一時間竟然恨不能自己從未出現過,甚至一羣男兒下意識的就軟了腳,一股股惡寒之氣源源不斷竄起。
‘咣噹!’一聲,王玉璃猛然站起身摔了手裏的水晶杯,纖纖玉指顫抖的指着涼亭裏的秦瀾雪:“你……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氣死哀家不成?!”
王玉璃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奼紫嫣紅煞是好看,饒是心思再如何狠辣沉穩,此刻也被秦瀾雪氣的滿目羞憤,仿似受到了什麼極大的侮辱。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王玉璃渾身顫抖起來,原本青紅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無比,一雙沉靜中帶着三分嫵媚的眼睛,威儀冷漠全都不見,被一層水霧所代替。
可水霧下那波濤洶涌的陰鷙血腥卻猶如漲潮的海浪般翻涌沸騰,垂落在側的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硬生生被握緊的力道所折斷,一滴一滴的殷紅順着掌心流淌而出。
四周的衆人此刻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擡着眼睛亂看,一個個低垂着頭,也因此,離的近的人反倒看到了太后手心滴落的血。
“啊……太后你的手流血了!”
不知是誰一聲驚呼,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王玉璃的手,果然看到她緊握的雙拳流淌着一滴滴的殷紅液體。
王玉璃斂下眼眸,似是氣急的一甩衣袖,厲聲道:“擺駕回宮!”
季君月看着王玉璃離去的背影,纖細的手指沿着手中的杯沿慢慢摩擦,眼底劃過一縷若有所思,她總覺得剛纔王玉璃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現在太后走了,衆人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小心翼翼的擡頭掃了一眼涼亭裏的一對璧人,又連忙移開了眼。
不僅因爲兩人氣質太過尊貴讓人不敢逼視,更因爲兩人的姿容太過攝魂心魄,讓人不敢多看,就怕一不小心,丟了魂,從此萬劫不復。
個別人斂眸嘆息,今日這賞菊宴擺明就是太后要給皇后下馬威,結果呢?他們都看到了什麼?……
這好戲還沒登場呢,太后她老人家就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這不典型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衆人只覺今日這完全不能說戲劇化,只能說陛下的‘功力’太過渾厚,不是誰都能接上一招半式的。
不是如傳聞中那般被削了,就是如今日的太后一般,差點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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