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過來的女人目光有些呆滯,直愣愣的望着上方,就好像時隔了三十年的時間之後她還不適應自己的身體以及周圍的環境一般。
“小華……”易溼聲音沙啞的呼喚着面前女人的聲音,易溼此時雖然在笑,但是眼眶之中卻含着淚光。
三十年啊!
易溼總算是等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就算易溼的性格再剛強,在面對這一結果的時候,易溼也不可能忍受得住。
易溼這麼多年的努力與等待,爲的這就這一刻,我能夠看得出來易溼肯定是很想哭出來的,但是易溼還是忍住了。
女人沒有出聲,還是保持着剛纔那副呆滯的動作,易溼也不着急,三十年都等過來了,難道還怕這一小會兒嗎?
而且易溼也不敢再出聲,像是生怕吵着冰棺中的這個女人一般,易溼對冰棺中的這個女人的感情深厚程度可見一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終於有所動作了,只見女人緩緩的轉過了腦袋,望着旁邊的易溼,雖然這個動作看上去很是僵硬,但是這毫無疑問算得上是給了在場所有人最大的鼓舞!
所有人的努力都沒有白費!這個女人終究是醒了過來!
“小華,你……你還記得我嗎?”易溼此時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但是易溼卻強行將自己的這份情緒給隱藏了下來。
因爲易溼實在是不敢確定,時隔了三十多年的時間,這個自己曾經深愛到無法自拔的女人對自己是否還存在着記憶。
當然,易溼從來不會擔心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會有着任何的改變與消逝,不過這畢竟是過了三十年的時間,易溼在等待着這一刻的同時心裏也有着萬千擔憂,而這份擔心便是其中之一。
女人努力的點着頭,眼眶也瞬間紅了起來。
看得出來女人是很想開口的,不過像是因爲太久的時間沒有醒過來也沒有說過話的原因,女人似乎在這一時刻都忘記了該怎麼開口說話。
當然,對於易溼來說這樣的一個結果已經足夠了,而這一刻易溼那多年來的堅守終於徹底崩潰,竟握着女人的手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我一時間感慨萬千。
我第一次見到易溼哭成這個樣子,一直以來都是以痞痞的形象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易溼,恐怕他心裏也一直擁有着旁人難以得知的苦楚吧?
而這些苦楚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這纔是真男人,大丈夫不過如此!
女人緩緩的擡起自己微微顫抖着的手,輕撫着易溼那粗糙的臉頰,眼眶中泛起更多的淚水,不過女人卻是在笑。
“傻子……”女人緩緩啓口,聲音聽上去很是生澀,不過卻讓我感覺到很熟悉。
看來剛纔那一切並不是我所幻想出來的東西,這個女人的確是在我的腦海之中與我對過話!
此時易溼也說不出話來,兩個相隔了三十年之久的戀人在這一刻終於是得到了重聚,恐怕此時不說話才更能夠讓二人有着更深的交流吧?
而我則是在想着這個時候的我是不是應該選擇迴避一下,這畢竟是人家小兩口重聚的時候,我站在旁邊就跟個電燈泡似的,這好像是有些不太合適。
我正想着無聲的離開呢,此時冰棺中的女人則是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緩緩開口道:“他……是你收的徒弟嗎?”
易溼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此刻我很是清楚的看到了易溼的面部,易溼的臉已經被淚水給佈滿了。
易溼點了點頭,他現在還說不出話來,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以及高興的原因。
女人咧開嘴笑了笑,繼續對着易溼開口道:“你收了一個好徒弟,我……還一直以爲像是你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收徒弟的。”
女人對易溼擁有着最深刻的瞭解,即使已經沉睡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女人還是對自己最愛的男人有着深入骨髓的印象,連易溼以前擁有着一副什麼樣的性格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光是這一點對於易溼這三十年來的等待就已經算得上是最好的回報了吧?
“是啊。”易溼此時也笑了笑。“他將來會比我更優秀,這一點我無比肯定。”
此時的我在一旁臉色有些怪異,我尋思着怎麼話題一下子就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了?這讓我感覺到有些彆扭的。
這不應該是易溼與棺中女人久別重逢的時候嗎?他們應該述說如各自的思念纔對,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算是怎麼回事?我這電燈泡當得也太不合適了。
“多謝師孃的看重。”我趕緊撓着後腦勺迴應道。“那個……我覺得我有必要收拾一下週圍,你們先聊着,別管我。”
說完我便落荒而逃了,也沒顧上這位師孃有着什麼樣的表情。
我可是一點都不想打擾到他們二位,這算什麼事兒啊?
我退到了一旁,而易溼則是與棺中女人說着話,我也沒有刻意的去聽他們說話的內容。
而此時老孫頭也靠了過來,朝着我擠眉弄眼。
“怎麼了?”我疑惑的看了老孫頭一眼。
“我覺得……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退出去?”老孫頭看了冰棺方向一眼,隨後便對着我如此開口道。“這畢竟是他們小兩口團聚的時候,我們摻和在這裏好像不太對勁。”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老孫頭,沒想到這個老頭子也懂電燈泡這麼一個理念。
我的確是想要退出山洞給易溼以及師孃留下一個二人世界的,不過想想剛纔小點點所說的話,我只能打消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先不着急,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我現在都還不確定周圍到底有沒有其他人呢。”我直接對着老孫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