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眼神很讓人討厭，”河神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說月姐呢？那個偷了她龍肝的人。
“你覺得她不應該死對嗎？”河神反問我。
她我認識，我怎麼好說這個？
“說不出來？”她繼續反問我。
我沉默沒說話，車裏面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怎麼說，月姐的死，她這是承擔了因果。
因爲她偷了河神的龍肝，所以被河神殺了。
“那其他一些人？”我問。
“我殺的人可多了，你要問一個月也問不完。”河神說道。
我也是回過神來了，我問這些幹什麼？她做河神做了多少事，跟我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說了，睡了，睡了，”我捲縮身體，靠着座椅閉上眼睛。
“你說不說就不說？？”河神突然說。
這話讓我無語了，我只能睜開眼睛，“和你說話很累，”
真是，她一直懟我，讓我有種和皇帝說話的感覺，必須小心翼翼的，順她的意思，稍微不對，她就要懟人。
河神眼眸一凝，淡淡的問，“有多累？”
“想吐血那種，”我說。
“那你爲什麼沒有吐血？”
這話懟得啞口無言了，我去哪裏吐？我乾咳了一聲，“河神。。”
“幹什麼？”她轉過頭去了，繼續看着被撞起來的引擎蓋。
“我覺得你還不錯，”我承認自己拍了馬屁了，覺得聊天了吧，算是有點了解她了，並沒有傳聞之中的那麼心狠手辣。
當然我想了解她更多一點，因爲她可是要最終取鳳凰膽的，我想知道她心中的具體想法是怎麼樣子的。
“然後呢？”她淡淡的問。
“你會不會無緣無故的殺好人？”我問，這個問題比較重要了，鳳楚瀾是絕對的好人，這我是特別清楚的。
“我爲什麼要殺？沒惹我，我爲什麼要殺？”河神反問。
我鬆了口氣，鳳楚瀾應該不會主動惹她吧？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之前想的，她和鳳楚瀾之間有協議。
而協議的內容我不知道，可是結果應該是河神得到鳳凰膽，至於鳳楚瀾會得到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麼想，我是擔心了。
心中嘆了口氣，我不想多說了，就說睡好了，河神沒說話，安靜之下，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河神對鳳楚瀾開膛破肚了，鳳楚瀾一身的鮮血，一動不動……
我突然驚醒，發現渾身已經溼透了，發現是夢之後，我大口喘氣。
外面還是嘩啦啦的下暴雨，天還是黑的，而河神有一絲錯愕，我下意識問她爲什麼還不睡？？
河神不用睡覺的？
“悶，”她說。
意思就是太悶了，我說，“那你出去透透氣。”
“外面還在下雨，”
也是，我尷尬的準備繼續睡覺了，我看她拿着手機，這種地方肯定沒信號的，我說是要準備發朋友圈啊？
“你還是繼續睡你的覺。”她說。
行吧。
我沒說話，繼續閉着眼睛睡覺。
這一夜到了天亮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聽到了鳥兒的聲音，我看了出去，雨過天晴了，我打開車門下去，樹葉上面都是晶瑩的雨滴，看着還是心曠神怡的，不過我沒心思多看，我必須回去了。
我看到駕駛座上，河神頭靠着方向盤睡着了，眼眸閉着，長睫毛一動不動，估計是睡得很晚，所以睡得很死。
我沒叫她，自己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喫的，喫完有力氣了，就準備走下山了，跑去最近的市區去坐車。
我運氣不錯，抓了一隻野兔，處理了，架火烤，味道出來了，在睡覺的河神鼻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眸，她看到在烤的野兔，就從車裏面出來，修長的手裏拿着鹽。
“要焦一點還是油一點？”我問。
“焦一點，”她說，聲音有點小。
我烤好了，分她兩個後腿，她接下來，剛咬一口，我站起來就走。
“你幹什麼？”河神問我，我說下去了，邊喫邊下去了。
我問她現在下不下？下去的話就一起好了，她想了想點頭，“恩。”
她將車裏面的錢拿出來，我問這個車不要了？她點頭說不要了，我喫驚，也是奢侈了。
沒辦法，人家有的是錢，不過這個荒山野嶺的，找人過來拖車也麻煩，我和她邊喫邊往下面走。
喫完了，我的速度就快起來了，不過讓我很喫驚的是，下一晚上雨了，淤泥很深，我這渾身都是泥巴了，可是河神身上乾乾淨淨的，這也是奇怪了。
我也懶得去想這個了，還算幸運的是，從早上一直走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終於看到了有村子了，我進去問誰去市區的？沒人去，這裏離最近的也有三十多公里，那走死人了。
我只能花三千塊，買了一個村民家破爛的摩托車，這種就值幾百塊，但是沒辦法。
這種車我會，開出來的時候，河神一愣。
“上來。”我說。
河神猶豫，我說放心，老司機了，不會撞車的，“車沒你的好，也能坐，”
她看我一眼，才坐在了後面，算是邊上，當然不會靠近我了，不過她坐後面，我感覺空氣都香了一點，我開着車，帶着她去最近的市區。
山路不好走，坑坑窪窪的，過大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肩膀上下意識有一隻手搭着，估計是身體朝前傾了，下意識行爲。
我下意識回頭看她，這隻放在我肩膀上的修長手立馬收回了，這手很白，指甲有光澤。
“看前面，別撞車了，”她說。
“我又不是你，”我搖頭繼續開車。
至此再過大坑，車顛簸的再厲害，我沒有感覺任何手再搭在我肩膀上了，一次也沒有。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終於到了，我鬆了口氣，這車我也要不了，開回去肯定開不了，我說那我回去了，如果不死，我會去找你的。
她點頭。
我問她去哪裏？她說不回去，估計還是去別的地方，我也沒多問，問了她也不會告訴我。
我跑進了車站，直接買了車票，等候的時候，吃了一個盒飯，上車就閉着眼睛休息了，明天下午到我家附近。
時間還是來得及的，週週轉轉的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纔到家門口，我算是鬆口氣了。
不過門是關着的，但是我一眼看到了窗戶裏面有一雙大眼睛，我愣住了，這是好像等待家人回家的那種眼神……
我下意識走過去，發現這個眼睛很明亮，而且額頭的地方有一些頭髮垂下來，居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我驚訝，“你……”
“我什麼？”她問，我喫驚，一個月不見，真和我之前想的，長大了很多了。
臉上的稚氣沒了很多，居然有的是少女的青春靚麗，我下意識問是小鳳凰？
這應該就是她的幻術，但是她化形之後的樣子，絕對就是這個模樣了，估計會更大，可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我變化有那麼大嗎？”她無語的撇嘴，“我給你開門，”
門打開了，只見一名淡黃色裙子的少女走出來了，亭亭玉立，有清新脫俗之感，不愧是鳳凰之身了。
她看我愣愣的看着她，她說，“站門口乾什麼呀？進來。”
她手拍我一下，我震驚，看樣子是人的手，可是我感覺到了一個好大的翅膀，她是不是長得比我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