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爲今天早晨大營裏突然傳下來一條軍令,“大都督昨夜操勞過度,正在後帳中熟睡,任何人不得打擾!”
於是大家就都裝起了啞巴,不但人不說話,連所有戰馬都套上了籠頭,確保讓大都督睡的更加香甜一些!
蕭逸確實睡得很香甜,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騎在馬上,在無限的大草原上盡情馳騁,乏了就聞聞身邊的芳香,餓了就啃兩口大白饅頭,簡直舒服的不要不要的,一直到最後,突然從草叢裏蹦出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眼睛是黑中透藍的胖娃娃,抱着他的腿叫爹,這才把蕭逸嚇醒過來!
緩緩睜開雙眼,首先入目的是‘折蘭’那張帶着淚痕的俏臉,睫毛在微微顫抖,不知她是睡着,還是醒了,自己的左手正覆蓋在一個柔軟的凸起上,溫暖而又彈性十足,讓人捨不得拿開,那感覺比起冰冷、堅硬的劍柄來,確實強了一萬倍不止!
帳外沒有任何動靜,蕭逸做賊心虛的又偷偷掀起絲綢被看了看,除了一具雪白的胴體,雪白的羊皮墊子外,還有一抹醒目的殷紅~~
“酒能亂性呀!”把頭埋進羊皮墊子裏,蕭逸開始拼命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全是那雙天藍色眼睛鬧得,沒把持住呀!
可轉念一想,幹嘛要把持呀?
自己是朝廷冊封的‘徵西大都督’,手握重兵,威震一方,榮耀、財富、女人,這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再者說,自己二十歲了,在這個時代‘二十而冠’,也算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娶妻生子,開枝散葉,睡一個女人,又是你情我願的,不過分!
給自己找了一堆藉口,又打了半天氣,心情終於平穩了一點!
男人,早晚得經歷這些不是!
蕭逸醒着,但他沒敢亂動,因爲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
折蘭也醒着,她也沒敢動,同理,她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生命中第一,很可能也是唯一的男人!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對男女還是一動不動!
這即是耐力的比拼,同時也是意志的較量,誰先起身誰就得負責!
蕭逸知道折蘭醒了,他的左手就放在人家胸口上,急促的心跳聲他感覺到一清二楚!
折蘭也知道蕭逸醒了,因爲放在她胸脯上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有時還會用力抓一下,調皮的很。
“看你動不動?”
“打死我也不動!”
一個時辰後,蕭逸首先堅持不住了,在耐力當面,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強上許多,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二人身份不同。
折蘭是個女俘,每天無所事事,她就是一天到晚都躺在牀上睡懶覺也沒關係,可蕭逸不行呀,他是數萬漢軍的統帥,每天都有無數的軍務要忙,睡懶覺這種奢侈的事情早就跟他無緣了。
而且他還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兩個人繼續這麼躺下去,一個‘荒淫好色’的大帽子百分百得扣在自己頭上,這種事,從來都是男人背責任,女人享清福的!
抽手、掀被、起身,明知道對方醒着,可蕭逸還是儘量不弄出聲響,當黑色的戰袍覆蓋上雄壯的身體,這才長出一口氣,小黑臉上又恢復了大軍統帥的沉穩氣度!
向外走了兩步,蕭逸又轉了回來,將折蘭身上的絲綢被蓋好,看着那張傾城傾國的俏臉,在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這才邁步走了出去,一吻,既是責任!
“感謝白狼神,你賜給了我一個好男人!”聽到腳步聲遠去,折蘭終於長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小臉上滿是幸福和滿足!
一夜之間,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改變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內心,如果說昨天折蘭更多的是關心她的部族,那麼現在,她的心裏裝的全是自己的男人。
女人就是如此,得到她的身體,也就得到了她的心!
“大都督早安!”
大帳門口,小斌和典韋各持兵刃守衛在這裏,昨天晚上全虧了有他們,才擋住一波又一波前來聽牀角的傢伙,否則今天蕭逸恐怕連大帳都走不出去了!
當然了,別人是擋住了,可帳篷裏的動靜,他們二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小斌,獵戶出身的他耳朵可是格外好使呀!
所以他的笑容纔會如此陽光,陽光中還帶着一絲放蕩!
“早什麼,太陽都掛到中天了,怎麼大營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回大都督,弟兄們怕吵到您休息,所以把軍中的號角全歇了!”
“那自己的事豈不是全營人都知道了!”蕭逸小臉有些微黑。
“另外,剛纔有曹公的信使快馬從許昌來,也被末將以您的名義給擋駕了!”小斌仰着小臉,一副表功的模樣!
“噗!”蕭逸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小臉黑的像鍋底一樣,信使,曹操派來的,那豈不是說自己的事情很快連許昌那邊都要知道了!
“過來,本都督要好好獎賞你一番!”
“末將謝賞,不知獎勵什麼?”
“我賞你個豬頭臉!”一把抓過小斌,蕭逸咬着牙拳打腳踢,那真是拳拳到肉,腳腳見風,“我讓你聽牆根,我讓你亂傳命令,我讓你阻攔使者……”
“呼!”好半響,蕭逸終於長出一口氣,小臉上陰雲轉晴,打完人,果然舒服多了!
“曹公的書信呢?”
“嗯,在這!”頂着一張豬頭,小斌呲牙咧嘴的從懷裏掏出一卷書信,這頓揍捱得真是不輕呀!
“曹公遷都許昌了!”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經過朝議,曹操廢棄了已經破敗不堪的洛陽,把小皇帝和朝廷遷到了離自己大本營很近的許昌,因爲安定社稷有功,小皇帝已經加封曹操爲丞相、武平
侯,監管一切軍國大事,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就真正的開始‘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遷都許昌,意味着曹營集團擺脫了地方軍閥的身份,成爲了中央政權,從此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用天子的名義去討伐各路諸侯,誰敢抵抗,就是叛逆朝廷,在道義上就先輸了一招!
至於朝廷裏的各種官職,以後就成了曹操手裏可以隨意使用的一張王牌,想封誰,就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