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柳韓離開後沒多久,本應在宮中的幻影,出現在定王府。
李毅震驚道:“什麼?你說太后出宮了?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講一遍!”
“是!娘娘離宮前,單獨與宮女荔枝在內殿梳洗,等到在下事情辦妥,回到慈寧宮,已不見了她們的影蹤!只見胭脂盒下壓着這張字條。”黑衣人說道。
李毅接過字條,只見上面用木炭灰,畫了幾副逼真地小人畫。
畫上的小人高高興興地,走出了一個宮殿模樣的大門。
畫的旁邊,缺橫少撇地寫了幾個奇怪地字,依稀認出應是:下次帶你一起出去玩!
外加一個大大的笑臉!
李毅頭上冒出一道道黑線:“可確定她們已出了宮?”
黑衣人點頭:“在下已查清,她們混入出宮採購的太監中間,確已出了宮門。”
李毅捏了捏發漲的太陽穴:“先把那小宮女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黑衣人道:“荔枝,同在下一起入宮,前兩天剛被調到慈寧宮,被賜名爲荔枝。簽了五年入宮合同,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哥哥。”
李毅冷笑道:“一個入宮不久的小宮女,竟有膽挑唆太后出宮,此事背後定然有人支使!”
郭京失蹤,小陽離開,王嬤嬤被抓,同黨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尚未全部離開的異族人…
這個特殊的時期,危機四伏,但凡反常的行爲,都令他不得不往壞的方面想。
他快速地走動着,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事不宜遲,幻影,你發動所有暗衛,盯着有嫌疑的那幾位!貼出宮女荔枝的畫像,重金懸賞舉報者!另外,讓官府派兵挨個搜查,廟會,所有酒樓飯莊!”
幻影道:“是!”
她正欲離開,只聽李毅又道:“等等,容易吸引小孩子注意的地方,還有妓院也要搜查一遍!”
幻影嘴角抽了抽:“是!”
而此時,終於逃出宮門,脫下太監服換成公子哥裝扮的小果,正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門頭商鋪,歡快地哼着歌。
她想到扮成小太監混出宮的經過,忍不住笑出聲。
啊!自由的味道!
她深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有放聲大笑一場的念頭。
“荔枝,謝謝你哦!”小果對身邊小廝打扮的荔枝說道,“若不是你,我還想不到,可以通過這個方式出宮呢!”
荔枝眼光閃了閃:“您開心就好!”
“廟會在哪個方向?”小果問道。
“這裏離善水寺有段距離,要僱輛馬車纔行!”荔枝躲開她的目光。
“哦!那就僱馬車吧!”小果高興道,她還從未坐過馬車呢!
荔枝指着一條偏僻的衚衕:“那裏有家不錯的飯莊,裏面做的飯菜很是可口,您尚未用早膳,不妨過去喫點東西。我去馬市場僱好車子,再過去接您,您看如何?”
喫貨對美食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
一聽喫的,小果毫不猶豫道:“好哇!你也喫飽再去吧!”
這家名爲巷中餐的飯莊,不似其他飯莊一般,建在交通便利的地段。
它位置選擇幽靜地巷道深處,靜雅隱祕成了它的一大特色。
這裏一樓的大廳只擺了兩張供客人休息的桌椅,用餐需到專門的套房裏。
兩人一踏入店門,就有小二迎了上來,態度卻談不上熱情:“客人,可是有預約?”
荔枝不知跟小二說了些什麼。
對方神色立馬變得恭敬起來,他把小果二人,帶到二樓一間上等的客房。
房間收拾地乾淨整潔,屏風後體貼地設了一張,供客人醉酒小憩的軟榻。
荔枝爲小果沏好茶水:“您先坐着,奴婢去點菜!”
小果開玩笑道:“荔枝,看不出來你身在宮內,對宮外的事情竟還了如指掌!老實交代,是不是經常偷溜出宮,下館子過過嘴癮?”
荔枝慌忙趕緊解釋道:“您可冤枉奴婢了,奴婢未入宮前,爲補貼家用曾在這裏幫工過,自然對這裏熟悉的很!”
荔枝是在綠如走之後,新調到慈寧宮當差的 。
因有一雙擅長梳編髮髻的巧手,被小果挑中,放在身邊專門負責梳頭。
今日,碧桃替小果打探小玉消息的空檔 。
荔枝說起廟會的事情,小果聽後忍不住心癢,央她編起髮絲,換上小太監的衣衫。
兩人混入出宮的宮人們中間,沒想到真被混了過去。
小果笑道:“逗你玩的呢,瞧你緊張的!快挑幾道這裏的拿手菜,端上來嚐嚐,一說到喫,肚子還咕咕叫起來了!”
荔枝擦了把頭上的汗:“是!”
她低着頭,退出房間。
剛掩上房門,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荔枝回頭看清那人地長相,鬆了一口氣。
她指指房門,悄聲嗔怒道:“小心,別鬧!”
那人卻不管那麼多,直接把她拖到旁邊房間。
溫存過後,荔枝擔憂道:“阿堪,爲何帶信,讓我把太后帶來這裏?”
這位叫阿堪的年輕人,歪嘴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看看這是什麼?”
他說着,從懷裏掏出幾塊閃閃發光的東西。
荔枝驚呼道:“你,你從何處偷來的金子?”
阿堪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惱怒道:“小聲一點!”
見她點頭答應,他才鬆開手,得意道:“這纔不是偷來的,是我們光明正大得來的!”
他邊說邊朝小果在的房間,努努嘴。
荔枝一聽,嚇得膽戰心驚:“你到底打算幹什麼?要知道,太后有什麼閃失,我們兩個人都別想活命了!”
阿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娘們就是膽小見識短!咱拿着錢,找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躲,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誰能要得了我們的命?”
荔枝仍覺得不妥當,她拉住阿堪的衣袖央求道:“阿堪,太后平日待我不薄,我們不能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咱趕緊把她送回宮,把錢還回去,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
阿堪一把摔翻她,從她手中拽回衣袖,他用手指着隔壁的方向,惡狠狠道:“後悔?害怕?晚了!現在她早改了夫君的姓氏,成了別人的牀上玩物,哪還能完好地送回去!好,你不想做壞人,那你自己留在這裏等死吧,我走!”
荔枝坐在地上,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麼?”
阿堪俯身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說道:“我說,太后已經失貞了!你不走,就等着千刀萬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