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把麪糰分割成幾個面劑,拉成細如髮絲的麪條,再盤成幾團,放入油鍋裏炸成金黃色後,撈出放在竹蓖上控油,裝進油紙袋。
等到把所有的拉麪炸好,已近午時。
另放入牛肉粒炒好肉醬,用作調味劑。
小果把肉醬裝在瓷壇裏封口:“餘下的這塊麪糰,就做牛肉麪好了,午膳我們就喫這個!”
姜尚拎了兩隻宰好的雞,從外面回來,一踏進廚房門,便道:“好香啊!果兒,也是又做了什麼稀罕食物?”
小果拿起一團炸好的拉麪,一分爲二,把其中一塊塞到司馬明澤手中,另一塊遞給姜尚:“義父,來塊幹吃麪!”
“師父,好脆好香啊!”司馬明澤年輕牙口好,把面咬得咯嘣響。
姜尚喫的有些費力,卻也讚不絕口道:“好喫!果兒,怎麼做的?”
小果但笑不語。
司馬明澤見姜尚好奇的緊,便把做法說了一遍與他聽。
“麪條竟還有這種喫法!”姜尚驚歎不已。
司馬明澤更是一如既往地,對小果投以欽佩的目光。
“若細說起來,這麪條的做法當真又無數種做法!我這就把另兩種喫法,做與你們品嚐一番!”小果笑眯眯道。
她把剩下的麪糰,加上牛骨湯做了一鍋麪,又加上蔬菜牛肉,另炒了一大份面!
“這帶湯的名爲牛肉拉麪,另外這份爲大盤炒麪!”
姜尚和司馬明澤每樣都試吃了一些,讚不絕口,他們放開肚子喫得盡興,小果卻淺嘗輒止。
“果兒,這便不吃了?多喫些,這點哪能喫的飽?”姜尚見小果吃了兩口,放下碗筷,勸道。
“師傅,您又想減肥?”司馬明澤自作聰明道。
減肥,是他從小果那裏學得的新名詞。
“義父,明澤,你們接着喫,不同管我!我到房裏與小玉一起喫乾脆面!”
小果拿着個炸好的麪餅,放在大瓷碗中,另取了些牛肉片,蔬菜乾和醬料,放入碗中。
嘴裏叼着雙筷子,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拎着裝着熱湯的壺,小心翼翼向房間走去。
“師父這是打算,直接把脆面當做午膳?”
“本來還擔心,她與小玉處不來,看來是我多慮了!”
“是啊,小玉是師父尋來的,豈有不喜歡它的道理!”
司馬明澤與姜尚,二人對視一笑,接着埋頭碗裏!
小果側着身子,用腳推開房門,發現某咪已換了個姿勢,睡得正酣。
她把手中的瓷碗,放在桌子上,活動了一下手腕,不還好意地看了某喵一眼。
把熱湯緩緩倒入碗中,再用筷子劃散肉醬,讓其充分融合在湯汁中,隨着竹筷的攪動,一股異常濃厚的香氣,自碗中飄了出來,溢滿整個房間。
某咪小鼻子動了動,忽地睜開了眼睛。
“小玉,想喫嗎?”小果用竹筷夾起麪條,陰險笑道。
貓狐一骨碌爬了起來,討好地輕輕地叫了幾聲,跑到小果面前,垂涎欲滴地盯着她手上的麪條。
隨着它的靠近,小果做陶醉狀,深深吸了幾口氣,完後把碗舉到頭底,狡詐道:“你想喫?”
貓狐藍藍的眼睛,睜得圓圓水靈靈地,不住點點頭。
“想喫,就要以後絕對,聽從服從我的命令,哪怕讓你喫便便,也要毫不猶豫哦!”小果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弧度,表情像極小紅帽的狼外婆。
貓狐表情變幻了幾次,流露出掙扎之色。
小果悠悠嘆着氣,不動聲色地又下了一劑猛藥:“哎呀,忘了還有這個!我這次做了好多呢,不知有沒有小夥伴,要與我一起分享啊!”
她自懷中掏出一包牛肉粒,往嘴裏丟了一粒:“嘖嘖,這味道!回味無窮呢!哎呀,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小玉你可是一隻有尊嚴的貓,怎能爲了區區一口喫食,淪爲別人的跟班?”
什麼靈獸的自尊,什麼貓狐的原則,在牛肉粒出現的瞬間,已盡數瓦解崩潰,化作塵煙,化爲烏有,消失個無影無蹤。
半個時辰後,瓷碗裏連湯汁也不剩一滴。
“小玉,握手!”
某咪乖乖擡起前爪。
“小玉,趴下!”
某咪全身貼地,擺出一個大字型。
“好乖~來,賞你顆牛肉粒!”
小果把牛肉粒朝空中一拋,一道白色影子騰空而起,準確接入嘴中。
某咪眼睛眯成月牙,滿足地大嚼起來。
自此,靈獸中的王者,貓狐中的貴族,某隻被取名爲“小玉”的異喵,爲了美食,正式淪落爲小果的跟班加護衛!
洪炎國,皇宮。
德太后見他懂事的樣子,嘆道:“莫急,剛喫完飯,消消食再去!你母后曾說過,飯後不易劇烈運動的!”
“母后,這樣說過?”小白兩眼一亮,繼而沮喪道,“不是說,放出母后去世的消息,母后便會回來嗎?怎麼至今她也沒回來?白姨媽也走了,就連十一叔去尋母后,也遲遲未歸?皇祖母,朕當真要成了孤家寡人!”
德太后心疼地攬他入懷:“皇上,莫多想,他們都會回來的!你還有皇祖母,還有舅父陪着呢!”
小白仰頭望着德太后:“可是,母后他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回皇宮來?”
德太后摸着他的小腦袋,慈愛道:“等皇上長到皇祖母腰間位置,他們便定能回來了!”
“當真?”小白驚喜道。
“皇祖母向你保證!所以,皇上要多喫飯,快快長高哦!”
“好!”小白掙脫德太后的懷抱,對宮女道,“快!再給朕盛一碗飯!朕要快些長大!”
德太后見他小臉埋在碗裏,又大口吃了起來,在心底嘆息一聲。
小白同德太后用過午膳,來到練功房。
石頭已在裏面侯着,見他進來,行禮道:“見過皇上!”
“舅父請起!”小白伸手虛扶他起身,“有一個問題,朕一直想不明白,還望舅父替一解疑惑!”
“皇上請講!”石頭道。
“舅父您是母后的弟弟嗎?爲何您與她一般姓郭,反倒與白姨媽一樣姓白呢?”小白簇着小眉頭,神情竟與小果如出一轍。
白翎與石頭本就是天災人禍,遺留在世上的孤兒,早已不知自家姓氏爲何,後被王婆婆取名柯木,送去學藝。
與白翎相認之後,石頭便隨了白翎,改姓爲白,自名白石!
石頭微微一笑道:“臣自然與皇上的白姨媽,是嫡親姐弟!”
“原來是這樣!您是白姨媽的弟弟,十一皇叔讓朕稱您作舅父,倒也合理!”小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石頭嘆道:“這其中的複雜緣由,等皇上長大了,才能明白!”
“朕好想馬上長大啊!”小白也學着他的樣子,嘆息道,“不知道白姨媽現在何地!”
石頭想起姐姐,臉上也閃過一抹擔憂。
此時,毒谷,竹樓。
白翎正端着一碗熬製好的藥湯,來到毒王的房間前。
她輕輕敲了敲門:“師父,藥膳做好了!”
“進來吧!”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回道。
白翎推開門,走了進去,拉開遮擋在塌前的厚厚的簾子。
塌上人半依在榻首的扶手上,他面容消瘦,一張形同枯槁的臉,呈滲人的紫黑之色,突如其來的亮光,讓他不得不用瘦骨如柴的胳膊,遮住眼睛。
仔細看來,此人竟是不久前還精神矍鑠,生龍活虎的毒王,成峯!
待他移開手臂,重新睜開眼睛,白翎心情複雜地把湯碗遞到他面前:“師父,這是徒兒親手熬製的,中間沒有半分假手他人,您趁熱喝吧!”
成峯用因瘦的脫骨,異常大而凸的渾濁眼珠,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藉着她的手,把碗裏的湯藥喝完。
藥入肚中,他的精神氣似乎也好了一些:“翎兒,你二師兄赤烏幹出如此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事情,日後,爲師能依仗的也只有你了!”
白翎離開那段時間,成峯一心復原“忘憂”,在不斷嘗試過程中,丹爐意外發生爆炸。
成峯被炸傷的同時,爐內的毒素,自傷口侵入體內。
他的二徒弟赤烏,本就因師父的壓迫走投無路,趁機成峯虛弱之際,收買了他身邊的藥奴,在他的湯藥中加入一味劇毒之物,致使他成了如今的模樣!
成峯爲人雖歹毒陰狠,到底凌霸毒谷久矣,雖中毒臥榻餘威尚在,谷內忠於他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在生命攸關的緊要關頭,他更是咬牙下血本,用幾個奇毒祕方又收買了一些人,動搖不定的毒師,致使赤烏方勢力大減亂了陣腳。
最終,赤烏弒師奪位不成,連同他的助陣者,反被悉數抓了起來。
“師父,您靜下心來好好調養,相信不用了多時,便能恢復過來!”白翎溫聲安慰道。
成峯搖頭道:“你不必安慰我。爲師與毒物打了一輩子交道,哪會不知身體已傷及根本,不可能再有復原那日?”
白翎把碗放到桌子上,又轉身扶他躺下,說道:“您這麼多年試毒無數,身體結構早已不同於常人,倒也絕非沒有希望!”
成峯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微微頷首:“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