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蕭雨瑟醉雲煙 >第十六章 烏雲踏雪與玉麒麟
    這四匹馬中,以烏雲踏雪爲最,性子桀驁極難馴服,可一但認主,又是忠勇有加。

    民間傳說,烏雲踏雪乃萬馬之王,是通靈性的神獸,只有最善良勇武之人才配獲得它的認可。可一直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而來……

    當年,宇文軒第一次上戰場,那時候的他比現在更要自以爲是,而且年輕氣盛。曾單騎追敵數十里,不料卻在深山中迷了路。飢困交加交加之下迷迷糊糊地跌落下馬。

    沒了馬,身上也沒有乾糧,只好一個人扛着又長又重的龍鳳合鳴槍按照記憶原路返回。不知走了多久,就倒下了。

    再醒來時已是次日正午,宇文軒躺在山裏的一條小溪邊的草地上。前一晚雖然疲倦,但記憶是很清晰的。宇文軒斷定自己一路走來根本沒有見到過溪流。如果說是因爲在夜晚看不清,可流水聲是一點也沒有聽到過的。

    從地上爬起來後,發現龍鳳合鳴槍就在不遠處,趕緊過去撿起來。當他彎腰直起身時,看見溪邊有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喫草,這匹馬通體烏黑唯獨四蹄呈雪白色,看上去雖怪異卻又威風。

    宇文軒愣住了,至少在賣相上,眼前這匹馬和皇兄宇文端的那匹赤炎駒比起來毫不遜色。他站在那呆呆地看了好久,然後纔敢慢慢靠近。邁出還沒有三步,那匹馬就發現了宇文軒,它回過頭來,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步一步,宇文軒離它越來越近。知道走到它跟前,都一直沒有別的反應。

    宇文軒試探着伸出手,戰戰兢兢地放在那匹馬的臉上。看對方沒有拒絕,便放心得輕輕撫摸。

    這時,那匹馬突然把頭偏開。徑自往前走,繼續喫草。一點也不再理會宇文軒。

    宇文軒開始想會不會是這匹馬帶他來這裏的,最後甚至還斷定如此。或許是見獵心喜,宇文軒隱隱覺得眼前這匹威風帥氣的駿馬會成爲自己的坐騎,伴他馳騁疆場,助他建功立勳。

    先將龍鳳合鳴槍插在了地上,宇文軒看着眼前的駿馬,深吸一口氣,三步並兩步,跳將而起坐在它身上。這匹馬瞬間暴動起來,不停地跳躍、旋轉,看那勢頭,是非要把背上這個人甩下去摔死不可。

    剛纔對你友好讓你碰我是看你順眼,不過要想成爲我的主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認不認可是一回事,服不服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宇文軒緊緊抓着它的鬃毛,摟着它的脖子,雙腿夾着馬肚不放,任由它折騰。宇文軒憑藉自己的天上神力,愣是沒從馬上掉下來。即使餓了一天一夜,身上早沒多少力氣了,但就是靠着一股子韌勁撐住了。

    約摸過了不到兩刻鐘,這匹馬才終於妥協,平靜下來。

    宇文軒騎着馬,走過去拔出長槍。慢慢地走出了林子,飛奔回營。在回去的路上,宇文軒給這匹馬取名烏雲踏雪。

    當回到軍營已是傍晚,少年身穿金甲手持銀槍,胯下駿馬猶如黑色的風暴。原本以爲失蹤了的十殿下彷彿從地獄歸來一般回到衆人身邊。那時宇文端正好帶人出去尋他未果,返回軍營。所有戰馬包括宇文端的赤炎駒看見宇文軒騎着的烏雲踏雪後,都發出奇異的嘶鳴聲。

    正是因爲這件事,後來纔有烏雲踏雪萬馬之首的傳聞。

    起初,除了宇文軒以外,烏雲踏雪不讓別的任何人接近它,嚴重的,還踢傷好幾位馬伕。直到後來,在宇文軒的親自訓練下,烏雲終於漸漸允許陌生人靠近。

    正如宇文軒所料,得到烏雲踏雪的他如虎添翼,縱橫疆場未嘗一敗,建立無數功勳,而英雄與寶馬也算是互相成就了對方的名聲。

    至於玉麒麟和張紹華的故事,沒有宇文軒和烏雲踏雪那般充滿傳奇色彩,但是卻是溫馨至極。

    張紹華的父親越國公有匹名叫玉獅子的寶馬,而這匹寶馬恰恰又是玉麒麟的父親。

    那還是張紹華很小的時候,有一天家裏的馬要生小馬駒了。他便隨着父親一起去馬廄看。張明軍告訴兒子,這個即將出生的小馬駒是玉獅子的孩子。並且承諾,要將它送給張紹華當坐騎。

    於是張紹華欣喜若狂地守在馬廄前等待自己的“戰友”降生。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母馬難產。張紹華緊張地問給母馬接生的人怎麼辦。

    那人說小馬駒是後腿先出來的,臍帶還纏住了它的脖子,而成年人的手臂太粗,無法幫小馬解開。如果再不想辦法,這匹小馬和母馬估計都得死。

    張紹華實在於心不忍,便自告奮勇去幫忙。一衆下人趕緊攔着,說世子爺不能幹這種事。

    但後來,張紹華還是得願以償。小馬駒和它的父親玉獅子一樣,白色皮毛,非常漂亮。它生出來眨着眼睛看着渾身是血坐在地上的張紹華。

    青出於藍勝於藍,我這匹馬就叫玉麒麟。張紹華向大家宣佈了它的名字。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玉麒麟稍微長大一點,張紹華就牽着它玩,給它喂草、刷澡。當玉麒麟成年以後,比玉獅子還高出半頭,速度和耐力也更勝一籌,還真應了張紹華那句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從劉文祥那裏學成出師以後,張紹華便騎着玉麒麟征戰南北。銀袍白馬,冷麪寒槍,所到之處,敵人聞風喪膽。

    ……

    “叫我幹嘛啊?”張紹華把手中最後一把草餵給玉麒麟後,走到宇文軒身邊坐下。

    “你就跟大家不一樣。”宇文軒假裝嫌棄說道。然後還噘着嘴把張紹華從頭看到腳。

    張紹華哭笑不得地問:“哪不一樣啊?”

    “你看你,白花花的。大家都是黑袍,連老田都穿着深藍色的衣裳。你不覺得你很顯眼嗎?”宇文軒調侃道。

    張紹華白了他一眼:“個人愛好嘛,再說了,你讓弟兄們看看,我哪有你顯眼啊。銀袍、金甲,嘖嘖嘖……”

    “不過紹華啊,不是當哥哥的說你啊,你這身盔甲還真有點扎眼。”田少徒也不忘摻和一句。

    諸將士雖然沒有一個笑出聲的,但是個個臉上都有濃濃笑意。他們常年追隨宇文軒等人,沒少聽這三位開玩笑,也都知道此時此刻的情景大家可以放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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