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大概被她嚇怕了，臉色有點尷尬地勉強點頭附和。
“怎麼弄成這鬼樣子？”蘇希蹬蹬蹬地走過來，嫌棄地道。
她說的，是衛桑桑的寸頭。
衛桑桑一米八的個子，一直以平胸貧乳爲人生最大憾事，加上這頭髮，更像個男人了。
像個……穿女裝的男人。
“新潮，你不懂。”衛桑桑上下打量着她，“你還敢出來見我？你的眼睛什麼鬼？”
“你都打上門了，我還能躲？”蘇希贈送冷眼一枚，“走，去我辦公室說。”
“你這裏不錯啊！”衛桑桑一邊跟着她走，一邊肆無忌憚地到處打量，“我剛纔在前臺提你的名字，小姑娘態度賊好。嘖嘖，你現在混得人模狗樣，就忘了當年大明湖畔，和你分泡麪喫的衛桑桑了。”
“滾！”蘇希笑罵，伸手按了電梯。
前臺小姑娘和保安好奇地看過來，這麼兇的女人，竟然是蘇總的朋友？
蘇希進入電梯正對外面，所有人又一本正經，各自都很忙活的模樣。
蘇希一臉冷漠，衛桑桑偷笑：“他們都很怕你啊。”
到了蘇希辦公室，衛桑桑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左看右看，到處摸，嘖嘖感嘆：“發達了，發達了，蘇希希，你發達了啊！這格調，海景大辦公室。”
衛桑桑和蘇希混熟以後總說她的名字不夠可愛，非要叫她蘇希希。
“你正常點行不行！”蘇希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沒好氣地道。
“蘇希希，你有臉讓我正常點？這話我憋了多久你知道嗎！當年你家裏出事，那王八蛋劈腿，我是不是跟你說，不要任性肄業，缺錢我給你。你怎麼對我的？一聲不吭辦了退學手續，玩人間蒸發！咱們兩個誰不正常！六年了，這六年我天天想着，見了你二話不說，先甩兩個大耳刮子！”
蘇希笑着看她，一言不發。
衛桑桑眼窩子最淺，淚都快飆出來了，一把把她推到沙發上，爆粗罵道：“笑，你笑個屁！”
她一腳踢在沙發邊上，卻忘了自己穿着涼拖，碰到腳趾疼得齜牙咧嘴。
“坐，喝口水接着罵。”蘇希道。
“不坐！你結婚了也不吭一聲，當年誰說你先結婚要我做伴娘？怎麼換了個男人，伴娘也要換！王八蛋是王八蛋，我也是王八蛋？”
蘇希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毫無反擊之力。
“六年了，我沒敢換手機號，你給我打個電話，能死嗎？你跟我說一句你過得很難，借點錢給你，能死嗎？”
“我的錯。”蘇希深吸一口氣，抽了張紙遞給她，“我的錯，你別哭。”
“爲什麼要嫁給陸霆？他不是那個白蓮婊的男朋友嗎？”
衛桑桑是她唯一的閨蜜，也是唯一知道她所有過往的人。
六年前，她萬念俱灰，留書離開，割斷了同大學所有的聯繫，包括衛桑桑。
可是剛剛見面，熟悉和親密感撲面而來，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