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得意地笑，他也不是真的蠢。
蘇希那天都不肯和他發生關係，其實已經讓他另眼相待。
畢竟那天要是真發生點什麼，就算再怎麼着，他父母也得拿錢平息，畢竟陸雲集和黎明珠出名的三觀正。
所以剛纔他在賭，蘇希就是耍耍嘴皮子，根本不會來真的。
果真如他所料，他心底的愉悅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的漣漪，一圈一圈放大。
“我想強買強賣，你怎麼辦？”他接口道。
“如果抵抗不了，那就享受；如果享受不了，那就自我安慰。”
蘇希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淡淡的，像在說別人的事情，然而眼底的蒼涼，卻深深刺痛了陸霆。
他頓了頓才道：“蘇希，正經點，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隨便跟我說點什麼。”
“真的隨便說？”蘇希擡了擡眼皮。
“真的。”陸霆努力讓她看到自己的真誠。
“那無話可說。”
“蘇希！”陸霆暴走，“你不惹我是不是就難受！我找你，就覺得，覺得我們都是被蘇予欺騙過，也算緣分。”
“這樣的緣分我不想要。”蘇希聲線毫無起伏，“而且她沒騙過我，我既不傻，錢又不多，騙我有什麼好處？她對我的惡意，從來不需要隱藏。”
“你爲什麼那麼怕她？還要受她威脅？這是法治社會，她敢殺人放火不成？”陸霆終於問出來自己的不解，“你也就對我橫。”
“原因當然有……”蘇希微笑，“可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陸霆深吸一口氣，才避免自己被她氣死，手指指着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希沉默了片刻，往沙發裏縮了縮。
陸霆看了她一眼，起身把窗戶關上，這裏靠着海邊，雖然時夏天，但是深夜依然溼冷。
他又從牀上拿了條毯子扔到她身上，嗤笑道：“沒用。”
蘇希擁着毯子問：“有煙嗎？”
她縮在毯子裏，只露出巴掌大精緻的小臉，也彷彿包裹住所有的芒刺，讓陸霆看到了她另一面。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女人夜裏都是軟體動物。
從前他不懂，蘇予很忙，晚上纔有時間找他，還多半是電話。往往都是傾訴不開心，各種作，他焦頭爛額地哄，但是也是甘之如飴。
算了，不想她。
“你是煙鬼嗎？這裏是醫院。”他沒好氣地道。
“我熬夜習慣抽菸提神。”
“熬夜老得快，抽菸死的快。”陸霆終於感受到了毒舌的快樂，看着蘇希無言以對，他感受到了超大份的快樂。
“你大學真的因爲亂搞懷孕被開除？”
蘇希想，他怎麼不去死！
可是陸霆非但沒死，問題更多了。
“你當年爲什麼要回蘇家？”
“你女兒的爸爸呢？不負責任嗎？你怎麼能放過他？你怎麼不鬧？”
“……”
蘇希終於忍無可忍，口氣涼薄：“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陸霆福至心靈，立刻道：“因爲你是我太太！”
對的，她現在是陸太太，他有權知道她的過往！
“好，”蘇希深吸一口氣，“我正好要問霆少，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陸霆目瞪口呆，頓了頓不要臉地道：“不離。”
開玩笑，他憑本事結的婚，爲什麼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