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干涉她的婚事？因爲她不能生孩子。”蘇希道，“顧蘭舟可以接受嗎？”
顯然不可以。
可是爲什麼？
“她有病？”陸霆的問題脫口而出。
沒想到，蘇希點點頭：“上次顧蘭舟怎麼接近萌萌，你記得吧。”
如果她沒猜錯，就是她媽媽心臟病發作進醫院那次。
陸霆有些氣短：“在醫院幫忙那次？”
“嗯。我媽媽心臟不好，萌萌也是。”
陸霆震驚了：“先心病？”
可是他看着徐萌萌，根本就不像啊！
“很複雜。”蘇希道，“她從小就有心臟方面的問題，最好的專家也沒辦法，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
“她和別人的問題不一樣，至今沒有手術機會。這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
“生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我不會答應她以身涉險。”蘇希道，“這件事情你心裏有數就行，因爲你是她姐夫，我們是一家人。”
“顧蘭舟你不要告訴他。他現在對萌萌的感情或許是真的，你跟他說，他會喪失理智，更加憐惜她。”
“可是陸霆，那不是一輩子。”
“顧蘭舟的家庭，能允許他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陸霆，不要再幫顧蘭舟，要是我妹妹出了任何事情，我會恨你的。”
蘇希說完，疲倦地閉上眼睛。
陸霆替她掖好被子，看着她沒有血色的臉，陷入了沉思。
那些惶恐，他現在纔有時間慢慢來平復——在她被宣告安然無恙以後，他纔敢重新回憶起那無法安放的激動。
他有太多的話沒告訴她，沒告訴她，他愛她，勝過愛自己；沒告訴她，他對她矢志不渝，不管她是什麼樣子；沒告訴她，他想和她一生一世……
大概，命運是覺得他太慢熱，用這次的事情警告他，如果不善待蘇希，就會永遠地失去她。
不要！
蘇希晚上才醒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發現陸霆正托腮盯着自己，眼睛裏是亮晶晶的喜悅。
“怎麼了？”她問。
“醫生剛纔來說，你那畸胎瘤，是良性的。”
他一直沒敢跟她說，還有惡性的可能；可是這件事情沉甸甸地壓在他心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二傻子。”蘇希笑罵一句。
“蘇希，”陸霆吸了吸鼻子，擦擦眼角，一手背的水，“你這個女人，怎麼什麼時候都沒眼淚？差點都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從小就是不愛哭。”蘇希道，“這不是還沒死麼？”
哭有什麼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蘇希從來不相信眼淚。
“我還不能喫飯麼？”蘇希問。
“不能，得通氣以後。”陸霆哄着她，“等一能喫東西，我就讓於媽給你做好喫的送來。”
“現在就想喫一個麻辣海鮮大咖，慶祝我劫後餘生。”蘇希嘆了口氣道。
陸霆瞬時氣得瞪她，“還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