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她才發現，顧蘭舟臉色有些蒼白，一隻手似乎抵着腹部。
“沒事，”顧蘭舟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艱難地道，“胃疼，老毛病了。疼過這陣就好了，乖，你先出去。”
他這樣，她怎麼出去？
徐萌萌手足無措，混亂道：“大叔，我給你打120吧。”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顧蘭舟還是拒絕。
徐萌萌咬着嘴脣，不知爲何想起了自己來大姨媽的疼，腦子一抽道：“家裏有熱水袋嗎？”
顧蘭舟愣了下：“熱水袋？”
印象中他沒接觸過這個神奇的物件，想了想模糊想起個大概。
“沒有。”
徐萌萌道：“藥！家裏有藥嗎？”
這是新房子，備藥的可能性極低，然而她還是懷着微末的希望發問。
果然，顧蘭舟說沒有。
“那你告訴我喫什麼藥，我去給你買。”徐萌萌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做出決定。
實際上，晚上她自己出門十分害怕，尤其是這裏似乎入住率不高，外面看起來陰森冷清，海浪陣陣，實在讓人浮想聯翩，容易害怕。
“你確定可以？”顧蘭舟看着她。
徐萌萌實在不知道他如何能把痛苦和溫和兩種表情同時展現。
“可以。”她咬牙，心裏默默地道，“這世界上沒有鬼，這世界上沒有鬼。”
“不用。”顧蘭舟道，“你如果想幫忙，去廚房裏幫我熬點白粥，喝點白粥我就能舒服很多。”
這個徐萌萌在行！
廚房冰箱裏的東西倒是很齊全，而且貌似都是高端品牌，用起來得心應手。
徐萌萌很快熬上粥，不放心地回來看着顧蘭舟。
“大叔，你還好嗎？”她怯怯地問。
顧蘭舟臉色似乎好了些：“嗯，嚇到你了吧。我這是老胃病，呵呵，死不了。”
徐萌萌咬咬嘴脣：“我姐姐也有胃病，都是喝酒喝壞了胃。可是你都知道自己胃不好，爲什麼還要喝紅酒？”
這溫柔的指責背後帶着隱隱的關心，顧蘭舟甘之如飴。
“以後不喝了。”
“嗯，”徐萌萌竟然認真地點頭，像哄孩子一般道，“喝酒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爸爸生病不是住在肝膽醫院嗎？很多人都是喝酒把肝臟喝壞的，所以我真不喜歡別人喝酒。”
“你姐姐不也喝酒嗎？”
“那不一樣。”徐萌萌眼神有些黯淡，“姐姐是爲了陪客戶，爲了生活。也都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喜歡喝酒，她纔沒辦法……”
看着小傢伙泫然欲泣，顧蘭舟心軟了一地。
這明顯不是一個好話題，勾起了她的傷心之處。
顧蘭舟道：“其實各自都有無奈，但是你姐姐真是很好很好的。”
纔怪。
但是他已經摸清了徐萌萌的命門，只要誇讚蘇希，那一定能讓她眼神亮起來。
“當然了。”徐萌萌果然高興了，“而且現在和姐夫在一起，她應酬也少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