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把自己代入了那時的場景。
沈飛揚忽然笑了：“那時候，你還不認識她。”
陸霆磨牙，爲什麼那麼晚才認識蘇希，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但是，”沈飛揚話鋒一轉，“其實我也希望你那時候就認識她。”
這點他和陸霆想得一樣，不想當年那個倔強堅韌的女孩子，喫那麼多苦。
她也只是個孩子，一個原本應該有着大好前程的女孩。
“你說，你看見蘇希，爲什麼像看見鬼一樣？”
沈飛揚沉默，把菸頭在菸灰缸中摁滅，拿起桌上的手機，翻了許久，推到陸霆面前。
“這是我妹妹，沈怡。”
他說話的時候很鄭重，像是沈怡就在身邊，他在把她介紹給陸霆一樣。
陸霆看了一眼，整個人像被冰凍住一樣。
年少的沈怡，站在沈飛揚身邊，笑得一臉乖巧溫婉。
可是如果不仔細看，不，甚至仔細看，都會覺得，這是收斂了渾身芒刺的蘇希。
沒錯，沈怡和蘇希，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你知道爲什麼了嗎？”沈飛揚神情蒼涼，“我替我妹妹不值！她爲了徐毅背叛家人，到頭來，卻只是做了別人的替身。”
那時候他想，他們兄妹自己好好的相愛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來禍害他乖巧懂事的妹妹！
“沈怡可能到底的時候都不知道，徐毅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他在透過她，看別人。”
“如果你是我，你怎麼想？”沈飛揚把問題拋回來，“陸霆，你說我該怎麼想？”
陸霆沉默了許久才道：“就算徐毅真的喜歡蘇希，那也是蘇希太好。什麼時候，被喜歡也是罪過了？”
“這話我只認可一半。”沈飛揚道，“當時我見到蘇希就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做了一些過分的事情。但是蘇希義無反顧地扛下所有，爲什麼？因爲她其實很清楚，徐毅對她的感情，甚至也清楚，徐毅用沈怡做替身的事情！”
陸霆不贊同了：“好，退一萬步講，你所說的都是事實而不是臆斷。那我問你，蘇希知道徐毅喜歡她，這是罪過？只要她不是和徐毅一起謀財害命，她都是沒有罪的！”
“如果說她之後做了什麼彌補的事情，讓你覺得她心虛，你就大錯特錯了。”
“蘇希做事坦蕩，她如果真的喜歡徐毅，不會不和他在一起；而且那時，她有深愛的男朋友。徐毅不過單相思而已，這些事情，你也該清楚。”
提起周湛，他還是鬱悶。
但是該爲蘇希開脫，他還得把這情敵拎出來說話。
“蘇希錯就錯在對她養父感情太深，不想養父難過；錯就錯在她太心軟，把徐毅的罪過扛到自己身上；錯就錯在，她縱容了沈家，讓你們一直以受害人的角色自居。”
“沈飛揚，你捫心自問，在這件事情中，蘇希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