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暫震驚後，還是覺得蘇希是強作鎮定，所以冷笑一聲道：“可不可以，是做的而不是說的。”
“好。”
蘇希解下脖子上的絲巾，走到徐萌萌面前，竟然還擠出了個笑意，對她道：“萌萌聽話，捂住耳朵，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說話間，她用絲巾蒙上了徐萌萌的眼睛，把她的手放到耳朵上。
然後她走到沈飛揚面前，手伸向了白色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
襯衫落地，裙子落地，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沈飛揚。
蘇希太瘦了，瘦到完全脫了形，肋骨根根分明，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之上，看起來像個難民。
別說沒有美感，看起來簡直可怖。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震驚，慢慢把手伸向了身後的胸衣釦子。
陸霆的眼睛已經紅得看不出來眼白，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劃破了掌心也渾然無覺。
他現在就想把那些人都殺了，在場的每個男人都殺了！
他們是如何能夠狠下心來，如此針對這樣一個無辜的備受折磨的女孩！
這些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屏幕中，沈飛揚忽然開口，“滾！”
蘇希的動作頓住，擡眼看向他，似乎要確認他說了什麼。
“穿上衣裳，滾！”沈飛揚道，“倒人胃口！”
蘇希沒有遲疑，一件一件飛快地把衣服穿上。
只有此時，陸霆才能感覺到，她也是害怕的。
沈飛揚關掉了電視屏幕，看着已經憤慨難抑的陸霆道：“沒了，後來我就放了她們，再也沒找過她們麻煩。”
但是蘇希的身體，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不錯，是夢魘，時時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經如何喪失理智地要去針對一個無辜的女孩。
“當時，”陸霆看着沈飛揚，“她父親重病，男友劈腿，抑鬱到要自殺……”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的。”沈飛揚道，“我很抱歉——”
陸霆一拳打過去。
抱歉有用，要警察干什麼，要拳頭幹什麼？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如何能想象到，蘇希曾經受過怎樣的磨難！
她不說，從來也不說，雲淡風輕的背後，是無法想象的傷痛。
蘇希看着時間快到了，擔心耽誤接包同財，給陸霆打電話也不接，只能過來敲門。
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劈里啪啦的聲音，她重重地敲門。
是陸霆開的門。
蘇清歡震驚地看着他臉上的淤青：“你這是怎麼了？你們在幹什麼！”
話音剛落，沈飛揚的臉出現在視線中，同樣的鼻青臉腫。
蘇希：“……”
這兩個男人，這關頭你一拳我一腳地在動手打架？
怎麼不打死他們！
“沒事。”陸霆咬牙道，“到時間了？”
“你還記得要去接人？”蘇希真想甩他一耳光。
可是她臉色難看，陸霆卻沒有生氣，道：“我忘了時間，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