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話聽起來，像她們在算計黃怡然一般。
“老太太的東西，能留下來，是我們的福氣，也是她的幸運。”
黎明珠說完這話就大聲喊：“碰碰碰，我碰八萬！”
旁邊的喧囂熱鬧，都不及她略帶傷感的這句話讓蘇希覺得更震撼。
傳承也是一種感動，希望徐萌萌能有這個福氣，能和黃怡然有這樣的緣分。
“你跟媽鬼鬼祟祟說什麼呢？”陸霆端着果盤過來，裏面是藍莓和草莓，大小顏色竟然出乎預料地和諧。
“什麼叫鬼鬼祟祟？”蘇希白了他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懷疑你幫媽媽作弊！”陸霆塞了一顆藍莓到她嘴裏，振振有詞，“藍莓明目，我閨女眼睛一定又大又亮。”
蘇希看着黎明珠面前少了許多的籌碼：“幫媽媽作弊去輸嗎？”
陸霆大笑：“媽媽今天就是給外婆送錢的。”
黃怡然自看過蘇希的手機殼後就對萌萌的作品念念不忘，問了幾次都是：“畫送來了嗎？”
別人都只說沒有，或者開玩笑說黃怡然要收關門弟子的節奏，只有二狗子傻呵呵地道：“外婆您這是故意讓蘇希高興吧。我就沒看出來什麼好，咱們思卉不也學繪畫的，還得過許多大獎嗎？”
“是嗎？”蘇希驚訝地看着黎思卉，“這麼巧，思卉也是學繪畫的。”
近朱者赤，她應該是受到了黃怡然的薰陶。
黎思卉臉色紅了紅，道：“我學的不好，奶奶說我缺少天賦和靈性，所以現在也轉行了。”
黃怡然道：“你確實不適合學繪畫。我從小就告訴你爸媽，別讓你學這個，你學音樂不是很好嗎？”
黎思卉臉色有些紅，低頭道：“是我從小看奶奶畫畫，自己鬧着學的。”
這一鬧鬧到了大學，還學了四年，蘇希想，其實黎思卉也是個倔強的姑娘。
陸霆的三舅媽，也就是黎思卉的媽媽姜彥竹開口維護女兒：“只要孩子感興趣就行，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但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得到快樂就不容易了。”
黎明珠道：“三嫂說的對。更何況有人就是大器晚成，說不定過幾年思卉也會有自己的造詣。”
“我看難。”黃怡然搖了搖頭。
蘇希看着黎思卉的尷尬神色，有點哭笑不得。
真是沒想到，黃怡然這麼坦率。
只是對黎思卉，似乎有些太殘酷。
姜彥竹面色不好看，黎明珠打圓場，偷偷告訴她：“媽頭腦不清醒，三嫂你別生氣。”
姜彥竹似乎想到了黃怡然的病情，這才緩和了些。
麻將局散了之後，蘇希又聽見黎明珠趁着姜彥竹母女不在說黃怡然：“媽，你那樣說話，也不怕三嫂生氣。”
“我老糊塗了。”黃怡然道，“但是希望她別糊塗。”
蘇希驚訝，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但是又參不透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