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熄了火——她只知道，顧蘭舟現在給的，並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真正想要什麼，自己也沒有認真想過。
這不怪她，從前他那麼獨斷專行，她一門心思想的都是這種關係到底哪裏不對。
現在她能想明白這個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都分手了，再去想自己要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豈不是自相矛盾？
“我沒有想過。”徐萌萌道，“但是我可以回去想一想。”
說完，她直視着顧蘭舟的眼睛，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小東西，真長進了。
這種陌生的感覺，於顧蘭舟來說是新奇的，愉悅的。
他欣喜於她所有的成長和變化，這是他認識她之後的變遷，代表着他經歷了她的成長。
“好吧。”
顧蘭舟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車鑰匙。
“什麼？”徐萌萌沒弄懂他的意思。
“不是要回學校嗎？”顧蘭舟挑眉，嘴角弧度愉悅，對她伸出手來，微微躬身像個紳十一般，“請問徐萌萌女士，我現在能有送您回學校的榮幸嗎？”
徐萌萌臉色漲得通紅，“你，你能不能正常點？”
她今天從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他“大叔”，因爲這個稱呼與眼下的關係已經不相稱，讓她有一種被豢養與管教的感覺。
他們之間，應該是平等獨立的關係。
“好了，”顧蘭舟自己沒繃住先笑了，“我先送你回去。”
他今天這麼好說話，徐萌萌都不適應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徐萌萌“騰”地一聲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顧蘭舟但笑不語，看着她的馬尾辮一翹一翹的，模樣十分可愛，不由快步跟了出去。
徐萌萌在校門口就要求下車，沒讓他把車開進去。
“怎麼了？”
“我舍友會問的。”徐萌萌悶聲道，“我跟她們說，誰也不許提起你。”
現在她有種自己打臉的感覺。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理他，剛剛談判她竟然還覺得自己勝了一籌，現在想想，還不是讓他陰謀得逞了？
“沒看出來，氣性還挺大的。”顧蘭舟摸摸她的臉。
徐萌萌把臉轉到一邊，道：“別動手動腳的，我們還沒談，你這有騷擾的嫌疑。”
“那我也不能下車送你了？”
“不能！”徐萌萌道。
“那我看着你走總可以吧。”
“那我就管不了了，再見。”
徐萌萌推開車門要下去，卻被顧蘭舟拉住了胳膊。
“中午了，我能請你喫個飯嗎？或者你請我也行。”顧蘭舟厚臉皮地道。
“學校周圍沒有你喫得進去的飯。”徐萌萌道，“你喜歡的那些地方，我去了也感覺侷促。”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覺得如釋重負。
是的，顧蘭舟對她好，帶她去所有他認爲好的地方，把所有他認爲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