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宋嘉木眯起了眼睛，“陸霆你要知道，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訴求。所以這件事情你恐怕要求不了太多。”
“我的意思是，”陸霆說得更直接，“你們可以問蘇希，可以瞭解綁匪的情況，我們配合警方工作。但是，能不能不問蘇希被侵害的問題？”
他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想蘇希再次回憶起可能的慘痛。
宋嘉木愣了下，隨即垂眸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沒辦法幫你。這是犯罪，我們不應該縱容犯罪，不是嗎？”
“如果是衛桑桑……”
“沒有這種如果!”宋嘉木冷了臉。
陸霆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沒能保護好她，這已經是我的無能了。現在怎麼還能去撕開她的傷口？甚至，甚至你是法醫，知道有些檢查對她來說，是屈辱，是二次傷害！”
“我從來不這樣認爲。”宋嘉木道，“每個人都有義務維護司法和正義。我理解蘇希和你的傷痛，但是我們也有義務去阻止這種傷害繼續。”
“我不想聽什麼大道理，我就問你，有沒有辦法……”
“沒有。”
“真的不行?”
“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不管這件事情發生在誰身上。”
陸霆深吸一口氣，“那你們等等，我先問，這個可以通融？”
宋嘉木想了想後道：“或許可以，但是前提是，恐怕我的同事們要監聽這段對話。”
“我先把桑桑叫出來。”
“謝謝。”
陸霆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衛桑桑打着電話出來，才又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蘇希，之前的事情先放下。我有件別的事情跟你說。”陸霆面色嚴肅。
蘇希的牀搖起來，半躺半坐着點點頭：“你說。”
“警察一會兒會找你錄口供。”
“好。”
“可能有些問題比較凌厲，可能你會感覺到不舒服。”
蘇希沒太聽懂：“你是指什麼？”
陸霆咬咬牙：“他們可能會問你，是否，是否受到侵害以及其中的細節……蘇希，我跟你說我完全不在乎，你肯定不信。但是事實上，我真的沒有介意你的任何經歷，從過去到現在。我更介意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蘇希看着他，面色複雜。
“我知道我過去做的事情傷害了你，但是請你相信我，相信我現在所講的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如果我能替你承受這些傷害，哪怕加倍，我都願意。”
“我們將來或許也會遇到吵架甚至不想過了的時候，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爲你受到過的傷害，只能，真能是我腦子有病，我脾氣暴躁，我情商太低，絕對不會是因爲我介意什麼。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就是想說，如果我被侵害，你不介意，對吧。”蘇希坦率的道。
“嗯。”陸霆重重點頭，眼神誠懇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