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笑得不好意思，小臉紅透，可愛得像個紅蘋果。
餘凉不是很會哄孩子，但是還是走過來蹲身耐着性子道：“你和哥哥說，讓他和你一起看別的書好不好？”
安安聲音軟糯地學話，學完後自己笑了，眨巴着眼睛彷彿在等表揚。
皮皮嘆了口氣：“女人真麻煩。”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皮皮走到書架前翻了幾次，眉頭都快擰到一起。
安小愚低聲對蘇希說：“你看皮皮的表情和你家二狗子是不是一模一樣？”
蘇希：“……”
安小愚拉着她去看瀟瀟，“這小小一團，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蘇希笑道：“你不要裝純真。你都生了兩個了。”
“現在他們都大了，我健忘，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記不住了。”
或許是那段記憶中，傅琛是重要的角色，所以她一併把許多事情都遺忘。
這未嘗不是好事。
她們在這邊說着話，陸霆和團團在廚房動手做果盤，餘凉抱着大愚守着皮皮和安安。
皮皮把書送到安安面前：“這本行不行？”
安安不識字，所以用無辜的大眼睛看着精美的封面，又伸出帶着肉窩的小手翻開書頁，看着真是畫本，字數很少，高興地點點頭：“行！”
總比全是字的許多人撿粑粑好。
餘凉掃了一眼，書名是《王冕學畫》。
皮皮是一個沒什麼感情的朗讀機器，用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讀道：“從前有一個小孩，他從小就沒有爸爸；長大以後，媽媽也生了重病，他只能輟學去放牛……”
皮皮長嘆一口氣，把書扔到旁邊：“又怎麼了？別哭好不好？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餘凉放下大愚，要過來抱安安。
其實他大概是知道哪裏刺激到了安安。
沒想到，安安伸手拒絕，抽抽搭搭地道：“弟弟小，要人抱，叔叔你抱弟弟。哥哥抱我就行了。”
皮皮：“……我抱不動你。”
安安張開雙臂：“這樣給我一個擁抱，hug，hug！”
皮皮一臉不情願，但是還是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拉着她坐下，抽紙遞給她。
“你爲什麼哭了？”他問，“是因爲你爸爸沒了？”
陸霆端着果盤出來，“皮皮！再胡說八道把你的嘴縫上。”
在別人傷口上撒鹽，不是情商低就能原諒的。
蘇希臉色也沉了下來。
安安搖搖頭，淚水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晶瑩剔透，“我有爸爸！我爸爸只是不住在家裏了。”
安小愚表情很淡定。
關於離婚的事情，她已經和安安談了很多次。
“哦。”皮皮沒想到她竟然能理解，“你媽媽也沒有生病，所以你別哭了。”
安安卻繼續哭。
皮皮頭疼，“你到底爲什麼哭啊！”
餘凉想了想，試探着問道：“安安，你是覺得他去放牛很可憐嗎？”
安安用力點頭：“我不想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