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湊到安小愚面前低聲道：“你看看，我覺得那個人有點像餘凉，不知道是不是我認錯了……”
安小愚順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竟然點點頭道：“是他了。”
蘇希：“……你們提前約好的都來這裏？”
“沒有。今天我說要請你喫飯，把兩個孩子送到我爸媽家，也放了他的假。估計他和朋友一起來喫飯。”
蘇希似笑非笑地道：“放了他的假？現在是晚上。你的意思是晚上放了他的假，難道平時你要佔據人家24小時的時間嗎？真是黑心的資本家。”
“我給他漲工資了，兩萬。”安小愚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管喫管住，條件是他要幫我帶孩子。”
蘇希壓低聲音：“還有特、殊服務費嗎？”
“沒有。”
蘇希：“我還以爲……”
看來是她想歪了。
“這個不收費。”
蘇希：“……”
原來真的不是她多想了，就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的感覺不太對。
餘凉背對着她們，並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
但是和他一桌坐着的另外幾個人，說話十分大聲，唯恐不能引起別人注意。
“公司的福利不多，中秋節才發了五千塊錢的購物卡。”
周圍人都羨慕地看過去，有人低聲說：“外企福利真好啊。”
“你得看看是什麼外企。”
那桌又有人道：“過幾天出國旅遊還行。餘凉，你走了真是可惜。當初就聽哥幾個勸，低低頭不就行了？你學歷不行，就當過幾年兵，現在還能找什麼更好的工作？”
但是說話的口氣卻不是那麼回事，帶着些許的洋洋得意和嘲諷。
原來他們之前是一個公司的。
安小愚都不知道餘凉的這段過往，也不知道他不肯低頭的是什麼事情。
她低聲對蘇希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小區的保安。給我幫過幾次忙，我就把他給挖來了。”
蘇希點點頭，暗想關於學歷不高和難以找到更好工作這段，應該是真的。
“餘凉帶你來這裏喫的？”蘇希心思一動問道。
“嗯，味道確實不錯，所以來了好多次。你知道，我喜歡喫什麼東西，就會一直喫。”
說話間，烤魚端了上來，兩人低頭喫東西。
“味道真的不錯。”蘇希道，“就是油有點重。”
“你偶爾過過嘴癮，不影響你減肥。你對體重的控制，真是令人髮指。”安小愚比劃着自己胖了一圈的腰身道，“慚愧。我前幾天看八卦，有人寫我失婚後自暴自棄，身材都管理不好了。嗯，後面這半段是沒問題的。”
蘇希笑道：“你沒有懟？”
“懶得懟。我一個字好幾塊錢，打字罵他都是浪費。”
蘇希忍不住笑了。
她們兩個穿着品牌高定服裝，身邊放着六位數價格的手包，坐在這逼仄昏暗的店裏，還是十分引人注意的。
餘凉那桌的人也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