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和我的蔣先生 >第十三章 接 吻
    “你你想幹嘛”此時教學樓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樓下是人羣瘋狂的呼喊鬧騰聲,歡慶着他們的平安夜。

    我腦袋裏拼命想着逃脫的方法,靈光一閃,忽然想到教學樓中間還有個樓梯呢,三十六計走爲上策。不等蔣正反應,我忽地轉身就跑。

    真是個活閻王,管他幹什麼事肯定沒好事

    誰知道還沒跑到教學樓中間的樓梯口,蔣正就三步並兩步的跑到我面前,擋住了我的逃生之路。果然還是腿長好啊

    蔣正堵在我面前,兩眼炯炯的看着我,我嚇得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緊緊抱着懷裏的書。我看他如此糾纏不休,一時間怒氣中燒,但又無計可施。

    在這窄窄的走道,看來是逃不掉了。忽然想到有個大英雄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話語,於是鼓着勇氣,滿臉怒火的大聲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呵沒什麼,就是”蔣正露出陰險奸詐的笑容,帥氣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猙獰。往前逼近一一步,一臉的輕蔑地說道:“就是你得對我負責”

    “”

    “簡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我回到宿舍,想想剛剛被蔣正威脅的場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叫什麼蔣正啊,我看不如叫蔣中正好了,霸道的獨裁主義者

    “怎麼了”宿舍裏就王萍一個人,見我怒髮衝冠的樣子,竟一改往日的淡漠,好奇的問。

    “還不是那個”尖白臉這三個字還沒出來,我自己就把話嚥了回去,我和她說這麼多幹嘛呢王萍最討厭聽我們談論男生這個話題了。“沒什麼,就是被一個人氣的。”

    見我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宿舍此時就剩我們兩個人,方如她們幾個都跑去慶祝什麼平安夜了。真是不明白,一個洋鬼子的節日,有啥好慶祝的

    宿舍的桌子上放着一堆我們彼此互贈的平安果。我也不管洗沒洗,順手拿起一個就啃。忽然腦海裏就浮現出了兩個字,“潔癖”。

    是的,都是潔癖惹得禍。蔣正之所以把我攔下,讓我對他負責,根源就是因爲我讓全班同學都知道他有潔癖了,大家對他產生了誤會。不過對於我們這羣十五六歲的孩子的理解能力來說,對“潔癖”這個詞,還是十分陌生的,總覺得是一種精神方面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他還因此被“宋青書”騷擾了宋青書是我們班有個娘娘腔男生的外號。

    他雖說讓我負責,但要求並不難辦,與兒女私情沒有半點關係,只是要求我替他寫一個月的作業,算是對他精神上的補償

    但是憑什麼我一想到這就來氣。又想起他最後威脅的話,說是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把石橋上我要殉情的事告訴別人

    什麼殉情簡直是胡說八道,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天我哎想到這,我的心,那個堵啊

    蔣正,你這個混蛋,早晚一天我讓你好看,咱們走着瞧

    我把蘋果核往垃圾桶狠狠一扔,氣憤的端起臉盆準備到水房洗漱。恰巧碰到李阿利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你幹嘛慌慌張張的”我看着她狐疑地問。“你說你,咱們班就數你年齡最小,人家平安夜瞎鬧騰,你鬧騰什麼啊毛還沒長開呢,還想學人家飛啊”我一邊略帶嗔怪的說着,一邊拿手捏她粉嫩的小臉蛋。

    “不是,不是,你猜我剛纔在花園那邊看到什麼了”她一邊擺開我的手,一邊往屋裏走,接着壓低聲音神祕的說:“我,我剛纔剛纔在花園那邊看到,李冰潔她她和那個袁少鵬”她一邊緩着氣,一邊漲紅着臉說:“他們在花園裏的草地那接吻呢”

    什麼最後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驚得我目瞪口呆。事先說明,我不是對袁少鵬有什麼其他意思,只不過這也太突然了,他們倆接吻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你別瞎說,袁少鵬不是有女朋友嗎”我覺得李阿利可能看錯了。

    “沒錯,就是他們倆,我不可能看錯的。”李阿利斬釘截鐵的說。

    “可是他們倆纔多大啊就”我實在說不出來接吻這兩個字,總覺得這個詞語似乎帶着噁心的感覺。

    “那有什麼談戀愛接個吻不是很正常嗎”方如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周靜。

    “可是”我忽然覺得慌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裏捧着的臉盆被我翻來覆去的轉着。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裏,我從來沒有聽身邊的說過這個詞語。記得小時候看電視,每當有接吻的鏡頭,我哥哥總是訓斥我到一邊去,如果我還看,那肯定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接吻肯定是一種不可描述的壞事情,小孩子是不能看的。

    “可是什麼啊鄉巴佬,接吻有什麼啊我初二的時候就沒了初吻。”方如打趣的看着我笑着說。“好啦,你趕緊洗漱去吧,等李冰潔回來,我們再好好的審審她。”

    談戀愛是什麼,我並不清楚它具體的含義。我一直以爲談戀愛就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說說話,或者寫寫紙條,一起學習,一起進步,就像我和嶽丘山總之那時候的我對戀愛真的沒什麼概念。我曾和室友說過嶽丘山的事,還告訴她們他是我的初戀。方如聽後撲哧一笑的告訴我:“你那叫什麼戀愛啊還初戀呢,頂多就是個無疾而終的暗戀。連一句我喜歡你都沒對彼此說過,算哪門子的戀愛啊”

    面對她的嘲諷,我也並不在意。因爲我知道,那就是初戀,比她們任何一個人的戀愛都要像戀愛。

    宿舍都快要熄燈了,李冰潔才滿面春風的跑回來。

    “快說,今天干什麼壞事了”方如還沒等她站定,就一把拉着她問。

    “什麼幹壞事今天不是平安夜嘛,校園裏好多人,我就是在外面走走啊”李冰潔掰開方如的手,心虛的說。

    “好了吧,我們都看到了。”李阿利賊笑着說。

    “你們你們看到了什麼”李冰潔瞪大了雙眼看着李阿利。

    “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唄”李阿利神祕的笑着拉長聲音說道。

    “別瞞了,快說,你什麼時候和那個袁少鵬好上了”方如坐在自己的牀鋪上,一副長姐的模樣。李冰潔登時兩頰緋紅,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回答。這時候,燈忽然滅了,門外像往常一樣傳來一陣呼聲,看來有些人又猝不及防的撞在一塊了。

    “熄燈了,我得洗臉去了,回頭再說吧。對了,等下宿舍阿姨查房,就說我在水房啊”李冰潔見此機會,邊說邊從盆架上端起臉盆,就往水房裏跑去。

    “死丫頭,跑得倒挺快。”方如說完,就聽她牀鋪傳來吱吱扭扭的聲音,估計是鑽被窩裏睡覺了。

    我睜大着眼睛躺在牀上,想起了十一假期間爺爺告訴我的一件事情。他說,我大伯家那個比我只大兩歲的四姐姐在南方廠裏打工的時候,和一個四川的小夥子談戀愛,鬧着要結婚。我大伯不同意,她就一聲不吭就跟人家跑了。我大伯氣得病了好一陣子,我爸爸弟兄幾個知道了,也是氣得幾天沒喫飯。這件事對於我們那地方來說,是一件極大的恥辱。我爺爺說,有好一陣子,他出門都覺得丟人。他說這些的時候,一雙早已毫無光彩的雙眼裏還噙着淚水。不知是由於心疼還是羞辱。

    原來我一直還納悶我爸媽近來怎麼那麼殷勤的給我打電話,而且每次都是晚上熄燈前20分鐘左右。我猜他們就是一種變相的查崗,如果不接或者不及時接,恐怕就是有問題了。原來,他們是怕我像四姐姐一樣。

    時代的齒輪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節奏旋轉着,校園之外早已翻天覆地。我們那時候還小,並沒有關注着這些。我只是感覺人的思想好像變化的越來越快,原來羞澀的事情,大家談論起來不再避諱。在物質方面,就知道家長給的生活費越來越多,現在伸手要錢,父母也不像以前,一邊訴說着生活的艱辛不易,責怪我們不懂得體諒節儉,而是溫柔伴着一句“不夠花的話,你再打電話。”我一直以爲是因爲我們長大了,其實不是,是因爲他們的腰包鼓了。

    但是,在平靜的校園之外,中國的發展速度確實已經讓世界乍舌了

    但是這種發展也讓人恐慌。我忽然想起曾在初中政治試卷上看到的一副辨析題圖片,畫着一個人,左手拿着重重的物質文明,右手託着個輕飄飄的精神文明,說的是讓我們論證這幅圖的含義。這難道映射的不是此刻的我們嗎我們在輕飄飄的年紀裏,肆無忌憚的做着與這個年齡不相符的事情。這對嗎

    我胡思亂想着。也許小時候就喜歡和爺爺在一起聽戲曲和評書的緣故,每當發生一件不可思議的社會現象,我就會把自己置身在高高的視野上區看問題。

    所以,方如總是說我是倒着長的。有着老年人的思想,卻沒有老年人的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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