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和我的蔣先生 >第三十一章 她病了
    “青青……青青……”我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迷迷糊糊的,如同在夢中一般。

    聽聲音?是方如!我忽地睜開眼睛,是方如在叫我。

    “青青……青青……”方如有氣無力的聲音繼續傳來,我趕忙起身爬下牀鋪。

    “怎麼了?”我輕聲焦急地問,此刻宿舍女生都在呼呼大睡,周靜的呼嚕聲,竟比方如說話的聲音還大!

    “我……我難受,我肚子疼得厲害……”方如此刻正在蜷縮着身體,痛苦的呻吟。我趕忙抓起她的手,試圖把她往我身旁拉近。

    “方如,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冰涼?!”我把方如拉近了懷中,也看不清她表情,就感覺她手冰的嚇人,穿着的睡衣也似乎溼漉漉的,身體正不自覺的顫抖着。我趕忙把她牀頭的外套拿起,並披到了她身上。

    “我……我啊不知道可能是胃病犯了我肚子好疼……”方如疼得喘着粗氣呻吟着,痛苦的扭動着身軀,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以求能夠得到絲絲緩解。

    “那……那你等一下,我把冰潔叫起來,我們帶你去醫務室。”我此刻手被她抓的生疼,想到她可能病得不清。也是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必須趕緊地帶她去醫院。

    我推了推對面上鋪的李冰潔,小聲急速地告訴她方如的情況。她聽完,一骨碌爬了起來,下了牀鋪,披好外套。

    此時我也將方如放到了背上。

    我們也顧不得換鞋,由我揹着方如,冰潔在後面扶着,匆匆的向宿舍外走去。

    到了一樓,藉着李冰潔去找宿舍阿姨開門的功夫。我才放下虛弱的方如,大口的喘着粗氣。還好方如嬌小玲瓏,不然我得累死。在走廊微弱的燈光下,我纔看到方如因疼痛而變得猙獰的臉龐,以及順着額頭流下的汗珠。我扶着她靠在樓梯扶手上的身體,因痛苦而不斷地向下沉着。

    宿舍阿姨很快出來幫我們打開了門,看到如此情況,也是臉色一變。但情況緊急,也並沒用說什麼廢話,只是提醒我們趕緊通知班主任。我們也顧不得說什麼,邊走邊說個“好”字。

    醫務室離我們女生宿舍不遠,200米的距離。但由於太晚了,值班醫生早已呼呼大睡,但是大廳的們還是開着的。

    我和李冰潔小心的把方如放在大廳裏的長椅上,便立刻大聲呼救起來:“來人吶,救命啊,有人生病了!醫生在哪啊?”

    聽到了我們的呼救,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頂着惺忪的雙眼大步向我們走來。

    “怎麼了?”醫生並不氣惱我們打擾他的好夢,關切地看着半躺着的方如問。

    “醫生,她不舒服,她……她說她肚子疼……她以前有胃病,可能胃病犯了……”我慌亂的說着方如的情況。

    “好啦,好啦,你別急,慌里慌張的,來,我看看。”醫生看我着急,也說不清楚,也不聽我的絮絮叨叨了,徑直看向方如,又用脖子上的聽診器聽聽,又拿出溫度計給方如涼了下體溫。詢問了方如一些狀況,方如顫顫巍巍的回答着。

    折騰了好一會兒,那醫生才說:“我先給她吊瓶消炎水,你們觀察着。”

    說完,他就進了配藥室。不大一會兒,拿着個鹽水瓶出來了。

    “把她弄到裏屋吧,躺在牀上。”醫生說着又進了掛水室。

    掛水室裏橫豎放着幾張牀,像個小型的醫院看護病房,是用來給掛水的學生提供休息的。

    我和冰潔把方如架到一張牀上躺好,醫生便給她打了點滴。過了好大一會兒,方如似乎好轉了一些,痛苦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便漸漸的睡了。但額頭的汗珠仍然一粒一粒的在那掛着。

    “嗯,沒事了,你們好好看着,水沒了再叫我,我還得給她配一瓶呢。”醫生看方如好轉,便轉身走了。

    “冰潔,你先回去吧!這才十二點多,你回去還能睡會兒覺呢,這兒有我看着就行了。”我看着牆上掛着的時鐘,對身旁的冰潔說。

    “那怎麼行?!你一個人?”李冰潔看看睡夢中的方如,有點不放心,我知道她也想陪着。

    “沒事,醫生都說沒事了。”

    就這樣,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李冰潔覺得我說得也有道理,於是只好同意了。但看我由於着急,只穿着一身睡衣,便又把她身上的外套留了給我,仍不放心地又看了看方如,最後咬牙走出了醫務室。

    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李冰潔走後不久,方如突然大口的嘔吐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不穩,身體更加的冰涼。

    男醫生看方如的反應,也嚇得大驚失色。他趕忙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又詢問我班級姓名,又把電話打給了班主任。

    不大一會兒,急救車就來了。兩個帶着口罩,穿着白衣的人進屋看了一下方如,立馬用擔架把她擡進了救護車,又對着我們問:“誰陪同?”我也沒多想,二話不說也跳上了救護車。

    一路上,醫護人員給方如帶上了氧氣,又打了一針。然後兩個人又說着一些我也聽不懂的行話。

    到了醫院,方如就被推進了急救室,他們也不讓我進去,只是讓我等着,並讓我趕緊通知病人家屬,辦理相關手續。

    不大一會兒班主任沈志國也趕了過來,我和他快速地說了情況。班主任聽完便拿出手機給方如家打電話了。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或者沒有一個小時,我由於太着急慌亂,已經忘記了具體的時間。急救室走出來三四個醫生,他們都帶着口罩,也看不清表情。

    “誰是家屬?”其中一個醫生問。

    “家屬馬上到,我已經打電話了。”班主任趕忙迎上前說。“孩子怎麼樣?”

    “很嚴重,我們初步懷疑她是戊肝,但是送來的太晚了,估計已經感染到其他器官了,必須趕緊轉到燕州市人民醫院。”醫生的語氣裏帶着強制,不容質疑的態度讓人不寒而慄。

    戊肝?戊肝是個什麼病?

    “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讓她爸爸儘快過來!”班主任說着正要打電話,忽然又聽那醫生說:“沒時間了,趕緊轉院吧!讓孩子家長直接去燕州市人民醫院!”說完醫生便朝醫務處走去,估計要安排把方如送到燕州市人民醫院的事。

    “啊?!……好!我知道了。”班主任說着趕緊跟着醫生走了,所有人都像沒看到我似的。

    “對對對,直接去燕州市人民醫院,你們別過來了!”班主任邊走邊打電話。我也箭步跟了過去,拉着他的胳膊問:“沈老師,我也跟着去吧!”

    “你不行,趕緊回學校吧,這是50塊錢,你到醫院門口打個車啊……”班主任估計看我趿拉着拖鞋,還睡衣睡褲的,也知道我身無分文,往我手裏塞張綠票子,便又跟着醫生隊伍跑了。

    我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雖然擔心,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了什麼忙,便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醫院。方如,你千萬不要出事。

    此時也不過凌晨四五點鐘,四月中旬的深夜依然寒冷。我緊緊的裹着冰潔給我的外套,在醫院門口四處尋找着出租車。大概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纔看到一輛拉着病人的出租車停在了路旁。等人下來,我趕緊鑽了進去,告訴他,去莊周師範。

    莊周醫院離我們學校有多遠,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救護車在深夜中開了不到十分鐘。出租車走了二十分鐘左右。

    等到了學校,天已微微發亮,我沒帶手錶,也不知道具體時間。我本來想喊門衛大叔給我開門。但想着此時誰不沉浸在美夢之中呢?!哎人家也不容易,此時把他叫起來,估計他也不能繼續做夢了。天快亮了。

    況且,我現在回去,不但要驚擾到門衛,還有宿舍阿姨和室友,她們估計都睡得正香呢。動靜太大,太麻煩!

    哎……無所謂,天也快亮了,等下早操時間別人估計都會醒了,我再進去。有想到小時候經常被哥哥在院裏罰站,而且一站一宿的,都沒事。現在我就爲了大家,自願呆在外面吧!

    於是我就在大門口的角落裏靠着牆蹲坐了下去。想着方如的病情,想着家裏的爺爺,想着外面的爸媽,想着我

    此刻的我一定像極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只不過,沒有心愛的老祖母來接我。

    但是我太累了,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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