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和我的蔣先生 >第五十七章 天 花
    此時,王萍和宿舍其他女生也走了進來。她們見我捂着臉大哭,一臉的莫名其妙。許楠楠趕緊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她們。

    王萍見我這樣,慌忙打電話給了蔣正,讓他趕緊過來看我。

    蔣正幾乎是飛奔過來的,滿頭大汗。

    “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他見我跌坐在書桌前,捂着臉只知道哭,便蹲在我的面前,試圖拿開我的手,想看看我的狀況。

    我開始不想讓他看到,但是我太虛弱了,根本拗不過他。在拿開手,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就泄洪般地嘩啦啦留下來了。

    他一看,起初也是一驚,接着便二話不說揹着我下樓直奔昨天的那家醫院。

    醫生一看也大喫一驚,估計想着我曾是他的病患,便立馬錶示帶我去縣醫院看看,他有一個朋友在那上班。

    到了縣醫院,找到那個醫生的同學,那個醫生就走了。接着面對的又是一系列的望聞問切。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說不知道,就是這幾天老是發低燒,臉上出了些紅的,開始以爲是青春痘,後來你那個醫生同學說是皮膚病。昨天打過點滴,喫過藥,但今天更嚴重了。那醫生聽完,也不說什麼,只是又開了個單子,讓我去抽血化驗。

    報告單出來後,醫生看了半天,還是沒判斷出來什麼毛病,也說可能是皮膚過敏,開了些抗過敏藥。然後就讓我們回去了。

    但是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感覺糟糕透了。那時候也不怎麼回事,突然好想媽媽,特別特別想她。我就對蔣正說,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我想媽媽了。

    蔣正幫我把口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我便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電話剛接通,我就哭的泣不成聲了。媽媽嚇壞了,忙問怎麼了。我說:“媽媽,我快要死了,我感覺很難受,呼吸難受,臉腫了,最近還老是發燒,我肯定生大病了。我之前一個同學,就是因爲忽然得了一種叫戊肝的病忽然死掉了。我怕我也會莫名其妙的死了,媽媽,你知道嗎?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能再見見你,我想躺在你的懷裏,讓你不停的撫摸我的手,跟我說說話。媽媽,我好害怕,我想抱抱你”我一邊說,一邊哭得泣不成聲。

    我媽在那邊急得一個勁兒的問我怎麼回事,而我一句正題也不知道說了,淨說些交代後事的廢話。一旁的蔣正見我這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趕忙從我手裏搶過電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報了姓名,解釋了當前混亂的情況。

    也許太着急了,我媽竟然都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趕緊讓蔣正把我詳細的情況說給她聽,蔣正便一邊扶着蹲在地上嚶嚶抽泣的我,一邊把我這幾天的情況說給媽媽聽。

    媽媽聽完,就在那邊急忙說:“青青是不是出疹子了?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出過疹子呢?出疹子是不能退燒的,會出人命的……”疹子,就是古人常說的天花,這病情一般發生在幼兒身上。當然,成人也會有這種病,只是情況比較少見。

    媽媽在那邊急壞了,旁邊的蔣正似乎感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問我媽該怎麼辦?

    我媽在那邊想了一會兒,就在電話裏拜託蔣正把我送回家,讓他帶我去找我爺爺,老家有個老醫生治這種病最有方法。蔣正聽完,立馬說了句:“好,知道了。”便結束了與我媽第一次的對話。然後在路邊,急匆匆叫輛出租車,就帶我回家了。(那時候我才發現,眼前這個男孩,其實比我更成熟,更穩重)

    出租車裏,蔣正一直摟着我,手不停的撫摸我的頭髮。我想起了方如,她不也是死於一場看起來不起眼的病症中嗎?我忽然又有一種生命即將結束的悲愴感,便對蔣正說,“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感覺難受極了。”

    “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會有事的。”蔣正說着,伸手把我緊緊攬進懷裏,放佛要把自己的內功渡給我似的。

    “如果我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快忘記我?”我看着一臉嚴肅的蔣正,帶着一絲苦笑的問。

    “會很快就忘記的。”他堅定的看着我,“因爲你不在了,我也不在了。”蔣正用下巴輕輕的觸着我頭頂的秀髮,堅定的不容置疑。

    我一下子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想我那張滿臉癩蛤蟆皮,又紅又腫的臉哭起來一定很醜!

    出租車直接開到了爺爺的家門口,爺爺早已在門口等候了許久,見我們下車,他趕忙迎了過來。看着我面目全非的樣子,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爺爺”蔣正正打算和爺爺說我的狀況,爺爺擺擺手,打住了他的話。“我都知道了,剛纔青青媽已經打電話說了,趕緊的,我們現在去齊園,找張老醫生給她看看,快走,這病不能耽誤,她有個姑姑就是得這病沒的。”爺爺說着,就拉着我坐進了他年前剛買的電動三輪車裏。蔣正也趕忙爬上後面的車兜裏。

    老張醫生聽我們說完情況,就捋着鬍子對爺爺說:“她這是出疹子,只不過她體質太好,抵抗力強,疹子一時半會兒出不出來,所以才憋成這樣。還好你們送的及時,這要是晚一天,估計她就沒命了!”

    爺爺一聽,趕忙求老張醫生給我救治。老張醫生又安慰了一下爺爺,讓他放心,他現在就去熬一鍋中藥水,讓我浸泡沐浴,讓這疹子全部出來就好了。

    說完,他拿着個大盒子,從他那些一格一格的中草藥櫃裏拿出了各種各樣的藥材放進的裏面,邁着蹣跚的步伐,去後堂熬藥了。

    大概一小時左右,老張醫生便又走了出來。環視了我們一下,指着蔣正,輕聲向爺爺問道:“他是什麼人?”

    “他”爺爺猶豫着,怎麼回答。

    “我是她未來的丈夫。”一旁的蔣正搶着答道。我驚呆的看着他,不知是驚喜,還是驚異。

    “嗯,對,他是我未來的孫女婿。”爺爺面帶笑容的轉臉向老中醫介紹着。

    “哦!那就好,這樣你就帶着她去後面小屋裏泡中藥去吧!”老張中醫說完,便轉身向後堂走去,蔣正扶起板凳上的我,便跟了進去。

    這是這是要赤身給蔣正看了嗎?我邁着緩慢的步伐,心七上八下的“突突突”跳着。

    “對了,小夥子。”老張醫生走到一間小屋前,忽然停住了腳步。看着蔣正問:“你從小到大,有沒有出過疹子?”

    “我?”蔣正一聽他這樣問,便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沒聽家人說過我有過這種經歷。”

    “嗯?”老張醫生一臉的詫異,轉而又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人這一輩子,總會要出一次疹子的,出過了,就不用怕了。但是,沒出過的,很容易受到傳染的。這出疹子,在以前可是一種大病!”

    “我沒事,我不怕。”蔣正聽他說完,一臉無所謂的笑着說。老張醫生略帶讚許的看着他,便轉身推開小屋的門,示意我們進去。

    老中醫把如何泡洗的步驟教給我們後,便關門出去了。臨走前又囑咐我們,疹子是一種乾淨的病,千萬不要碰到髒東西,特別是異性身上的髒氣。他說的不算隱晦,我和蔣正也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怕我們年輕氣盛不懂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小屋陳設特別簡單,應該是一間儲藏室,靠牆堆着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中間放着一個一米左右高的圓木盆,旁邊還有一條長板凳。

    “我我該怎麼做?”此時這陳設簡單的小屋裏,就剩下了我和蔣正,我聽出來蔣正問題中的慌亂。而我,又何嘗不緊張呢?

    “你不用做什麼,衣服我可以自己託。剛纔醫生說了,你只要看着我不要暈倒就好了。”我強打起精神,推開扶着我的蔣正,走到板凳上坐了下來。

    “可是你你怎麼進去呢?”蔣正紅着臉,低着頭問。

    我一看這一米高的盆沿,頓時也犯了愁。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喫,加上身體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要想爬進去,還真有點費力氣。

    “那那你扶着我,我先穿着裏面的衣服進去,然後再把衣服脫掉。”機智如我,辦法總比困難多啊!

    蔣正聽我這樣說,擡起紅漲的臉,一臉的詫異。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便照着做了。

    但,當我泡了進去,才發現,剛纔真是個餿主意!我現在是沒事了,那等下我穿什麼?!

    蔣正在木盆旁邊背對我坐着,不停地和我說着話,以確認我的意識是否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我呢雖然渾身無力,但精神還好,所以儘量迴應他的每一句話,以免他擔心。

    當我泡了四十分鐘左右,門外老張醫生便喊話,說我可以出來了。

    這時,我才傻了眼。還好是四月的天氣,加上近來身體不舒服,衣服穿的比平時多了些。不過,剛纔身上的衣服,除了外套和外褲,其他的全溼了。更重要的是,我該怎麼從這盆裏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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