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嘉悅還沒有說完的話,指的就是這個啊!
愧疚和自責,涌向他的心口,胸口的位置,灼灼的痛了起來,猶如烈火燎燒般,灼出一個深深的大洞。
“boss……”阿文試圖想安慰一下他,卻被黎若北一聲呵斥住,“給我滾出去!”
阿文‘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同時還不忘帶上門。
這個時候,邱姨恰好走了上來,衝着他問,“先生呢?還在書房嗎?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喊先生下樓喫飯吧!”
阿文擡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後壓低聲音解釋道,“boss現在估計也沒有什麼胃口喫東西,讓大家都不要上來打擾他了。”
“爲什麼啊?先生回來時不是還好好的嗎?”邱姨的話音剛落,書房裏面便傳來‘嗙嗙’巨響,“怎麼回事?裏面是在砸東西嗎?”
“邱姨,你就別管了,咱們還是下樓去吧!讓先生髮泄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這……”邱姨本還想說什麼,但突然又頓住,隨後妥協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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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黎若北一拳一拳的砸在木製的書桌上,驚人的爆發力,將沉重的書桌掀了個底朝天,手背的節骨上,皮膚裂開,鮮血頓時從傷口處涌了出來,隨後順着指尖,一滴滴砸在了地磚上,暈出了一朵鮮紅的血花。
黎若北用手撐在桌面上,可見額角的青筋暴起,溼潤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了眼前的桌面上。
餘念念是他捧在手心裏愛着的女孩,最不想她受到什麼傷害,可到頭來,自己卻是傷她最深的人。
只要一想到餘念念當年爲他所受的苦,黎若北就恨不得一qiāng斃了自己,可是他不能啊!他的罪孽還沒想贖完,又怎麼有這個臉下地獄呢?
想到這裏,黎若北便拿着水燈,快步衝出了房間,像剛從戰場上出來的人,白色的襯衫上,沾染了不少鮮血,手背血肉模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黎若北整個人凌亂不堪的出現在大廳,將邱姨和其它幾名傭人嚇了一大跳。。
“哎呀!先生,您的手是怎麼回事啊?”邱姨立馬擋住了他的去路,本想去查看他手上的傷,卻突然響起黎若北除了餘念念之外,就不喜歡別人碰他。
邱姨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隨後側過臉看向一臉驚呆了的阿香,吩咐道,“阿香,你快去打個電話,叫醫生過來給先生處理傷口。”
“哦……哦……我馬上去。”阿香呆呆的點頭,隨後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小跑着去找座機。
“不用了,我要去上海一趟,最近可能都不回來。”黎若北冷冷的吩咐完,繞過邱姨便走了出去,他連鞋都沒來得及換,便焦急的跑了出去,見阿文站在外面抽菸,便衝他說了句,“給我安排一架飛機,我要去上海。”
“是,boss。”阿文將煙往垃圾桶一扔,隨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準備好一架直升機,boss要去上海,記住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