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初陽的突然出現,花園裏忙活的幾人都被鎮住了。
他不是一個接地氣的東家,周身環繞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雖然檀初陽提供的工作有着優渥的薪酬福利,也從未頤氣指使。但大家心底敬畏,生怕高聲說話會冒犯到他。
邵草奚回頭看看大家突然的沉默,也默默鬆開了水管的開關。
檀初陽如一片陰影移過來,遮擋在她的面前。
他伸手拂去她額頭的汗珠,將跌落的髮絲扣在她的耳後。
這動作既親近又曖昧,那溫熱肌膚劃過耳畔的感覺讓她的背脊有一絲戰慄。
“跟我來。”
到了她的房間裏,檀初陽問;“手機呢?”
邵草奚拿起放在抽屜裏的手機,才發現上面又兩個未接電話。
“……”面對檀初陽審視的目光,她眼神左右遊移了下。
這副心虛的樣子,坐實了她不想按照規矩執行的內心。
她不想帶手機,只不過是僥倖的認爲,檀初陽纔不會真的打電話找她呢。
可沒想到,真的這麼“閒”。
檀初陽在回來的路上,本來想要懲罰她。但是此刻看到她懊惱的小表情,看着她可憐兮兮的眼神,竟然心軟了。
心裏升起一種小動物剛剛領回家裏,當然要耐心教導家規的心情。
“下不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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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儀式簡單且簡短。
除了檀邵兩家重要親戚出席,既沒有邀請外界媒體記者,也沒有廣泛邀請各界名流。
外界新聞僅知道是邵首作的外孫女。
而被大家所認識的只有趙美奚這一個,邵草奚則被選擇性的遺忘了。
檀傾旭整晚都安靜的有些呆滯。
他悶着頭喫飯,然後偶爾望着邵草奚的方向發一會呆。
邵草奚想,她只要做個木偶就好了。服裝、儀態、站立的位置都被精心的安排過。
她坐在明亮的化妝間裏,那亮白的燈光刺的她眼睛發疼。
她看着那個盛妝打扮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好像生命裏有一部分慢慢的被剝離,並離她遠去。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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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草奚被簇擁着送到檀初陽的房間。人潮散去,房間裏安靜的只剩她一個人。
上次來的時候以爲這裏是書房,原來裏面還有個套間,套間裏面纔是臥室和浴室。
頭髮和妝容糊的她難受,她便洗了個澡。
因此當她推門出來的時候,發現檀初陽坐在臥室裏目光幽暗的盯着她時,她頓時意識到了這個晚上的特殊性。
邵草奚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檀初陽已圈住她的腰,將她壓|在牀上。
灼|熱的氣息呼在她的皮膚上,被禁|錮的力道與身上的重量,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掙|紮起來。
少女沐浴後的清香不斷的鑽入檀初陽的鼻中,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軀,她的掙|扎對他來說幾乎微不足道。
血液都向一個地方流去。
邵草奚又害怕又緊張,閉緊了眼睛,無聲的流下淚來。
這種冰涼……檀初陽回過神來。
他鬆了力氣,邵草奚立刻抱着被子跳下牀來。縮在牆邊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