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奚家裏是不是挺有錢的?提琴我聽說從開始學,沒有六七年,拉不出完整曲目。”有人說。
與吉他幾個月速成不同,提琴很多時候都是要從樂理知識開始學習。
一把好的提琴,上萬元不在話下。
由於提琴絃的轉換難度很高,非常考驗童子功。沒有苦練過的人拉提琴就像鋸木頭。
所以戲言練提琴的人要麼是鄰居很好,要麼是房子很大獨棟別墅,天天鋸木頭沒人投訴。
“沒有沒有,恰巧跟着熟人學。”時候媽媽親自教,後來陪趙美奚上提琴課,不知不覺就練了好多年。
“草奚好厲害!”
“不能表演,好可惜,好想聽~”
“要是有提琴就好了~”
“哎呀,沒有提琴也好的嘛,也許只是說着玩根本不會。照顧一下吹牛的人哈。”
“你說什麼?誰都像你半瓶水……”
有人讚歎有人牙酸,認爲邵草奚只是說着好聽,實際不會。
現在吹牛皮肚子裏沒貨的人多了去了。
餐館老闆娘湊了過來,“後生們要什麼?提琴?我有啊。”
哀嘆的學生們靜了一秒鐘,紛紛“臥槽臥槽”,老闆娘是不是那種掃地僧一樣的存在,每天洗完油膩的碗,然後泡壺茶在桃花下拉提琴。
大隱隱於市,我輩心嚮往之。
餐館老闆娘只是淡淡的說:“我女兒是音樂學院提琴專業的,今年去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了,樓上還放着她以前的練習琴。”
衆學生鴉雀無聲:“……”
s大不愧是人傑地靈,周邊餐館也臥虎藏龍不可覷。
老闆娘扭着圓潤到看不出線條的腰肢,很快取了琴下來。
“哪位後生要拉琴?”
學生們紛紛看向邵草奚。
邵草奚:“……”她雙手接過提琴琴包。
草奚打開琴包,看出這是一把練習琴,主人很愛惜保養的很好。可能是被反覆練習,琴身有一種油潤的質感。
她道了謝,熟練的調起琴絃來。
邵草奚從擁擠的座位中站起來,微黃的燈光就在她的頭頂上。
烘托着她的表情格外平靜祥和。
她將琴身抵住肩頸,左手手指放鬆的搭在琴絃上,右手緩緩地拉動琴弓。
她的動作嫺熟,一看便知是真的練過多年。
肩背瘦削,背脊挺直。
眉眼低垂中讓衆學生感到一種隱隱的期待。
一陣悠揚的提琴聲漸漸充滿了整個餐館。
帶着一點悲傷的、孤寂的、浪漫的情緒。
是《梁祝》的提琴曲。
一曲傳唱千古的愛情故事。
熱氣蒸騰着,音樂讓時光的流動都凝固了。
每個人都被吸引到這種琴聲所塑造的氛圍中。
彷彿此刻不是在餐館,而是身在某個音樂廳的錯覺。
直到一曲終了,邵草奚彎腰鞠躬。
衆人緩緩回神,纔有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來。
繼而是熱烈誠懇的掌聲,並且持續了好一會。
高爽崇拜的看着邵草奚眼睛裏都生出星星。
看吧,所謂的學過幾年,真得只是有些人謙虛的說辭。
邵草奚不用多說什麼,她足以用自己的實力讓質疑的人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