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知名學府在這裏建立,帶動了周邊商業與地產、住宅的發展。
馬路兩側商店、書店、咖啡館林立,略微寬敞一點的巷子都發展爲美食街。
原來的民房也被改爲餐飲店鋪。
社會經濟飛速上升,呈現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邵草奚再次感覺到背後那種黏在身上的視線。
她猛然回頭,仔細的將來往的人羣的臉仔細的辨別一番。
他們高矮老少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地,匆匆而來擦肩而過。
這是熱鬧的地方,不會有人敢在這裏動什麼手腳的。
邵草奚這樣安慰着自己,加速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邵草奚立刻掙脫,做出警戒的姿態。
可一看來人,邵草奚啼笑皆非。
是秦敬梓。
她掙脫的動作太激烈,以至於秦敬梓的金邊眼鏡被微微的打歪了一些。
秦敬梓狹長的眼中有些愕然。
邵草奚鬆了口氣,這一緊張一放鬆讓她笑出聲來。
她擡手將秦敬梓的眼鏡扶正,連聲道歉。
秦敬梓擋開她的手,用他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鏡框。
語氣略微帶着責怪與氣惱:“莽莽撞撞。”
“還不是你,好好的幹嘛跟着我。”
“我路過這裏,看到你神色緊張,所以下來看看。”秦敬梓擡手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車,他的助理站在車邊等候。
“……不是你?”
“什麼不是我?”
邵草奚握着空拳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沒什麼。感覺我最近想太多了。”
經常會想到生母顏秀到底去哪裏了,悲觀的推測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樣的思慮格外消耗精神。
秦敬梓攥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捶腦袋的行爲。
“想什麼?”
“或許你不該告訴我關於我父母的事。知道的越少通常越快樂。”
邵草奚擡頭看他,眼珠與眼白格外分明的眼睛,在黑夜中折射着周圍的光彩。
“……我不說,你也會問。”
“……”道理是這個道理,邵草奚知道他說的沒錯。
“回學校?我送你。”秦敬梓拉着她要穿過馬路到他的車上。
“秦敬梓,這裏距離學校大門不到六百米。”
“六百米不能送?”
“……沒說不能,就是我沒那麼嬌氣。”
秦敬梓突然靠近她的臉,眉頭皺起,眼神中跳動着不悅:“女孩子不嬌氣,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嗎?”
她的心突然跳了下。
“不嬌氣難道不是因爲無奈嗎?沒有人疼,沒人在乎,沒有條件讓你嬌氣,久而久之,連你自己也覺得配不上更好的對待嗎?”
好像被戳破了什麼謊言,邵草奚臉色微微發白。
可秦敬梓還在說話:“像野草一樣生活,並且以懂事爲榮?這就是你自欺欺人的藝術?”
“秦敬梓!”他戳到了她的痛處,這一句句就好像看穿了她的成長軌跡。
沒有人庇護的孩子,就是這樣野蠻的的生長着。